幸灾乐祸的小东西。

    “......”含羞草蜷缩着的叶子瞬间失去活力,茎干蔫儿吧唧地垂下去。

    曲鸣一脸戏谑地调侃:“除了会变成我还会变成什么?我想想啊,用我身体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没,见没见过我的身体?嗯......身材好不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见含羞草装死不吭声,忍不住又戳了戳,“别不好意思啊。咱俩谁跟谁?都坦诚相见过了,你在这跟我装什么?那天在SlideBar的是谁啊,跟宋辞呈搞上的又是谁啊?”

    此言一出,又有好几秒的静寂时光。只是这回或许是含羞草精想通了,曲鸣指节压着的那片叶子轻轻开合,像羽毛一样软软绵绵刮着他。又像撒娇,又像安抚。

    可曲鸣不买账,顺着叶脉纹路轻轻抚到茎干,恶劣地扯起嘴角:“变个人我看看和被我一根一根拔掉叶子,你选一个。”

    话音刚落,无精打采的叶子晃晃,躲开曲鸣的手指。仔细看,还能发现叶子间渗出一颗颗细小的水珠,通体晶莹湿润,顺着叶子的长势滴落进营养土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浇过水。

    “我数三二一,赶紧点儿啊。”曲鸣大笑,作势要去捻叶子,“三——二——”

    最后那个“一”被曲鸣硬生生咽了回去。原因无他,含羞草精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

    眨眼的功夫,曲鸣面前出现了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只是那一头棕色齐耳短发覆在他脸的两侧,有几缕被泪痕沾湿紧紧黏在脸上。曲鸣只见他眼泡肿的跟鼓起来的包似的,上扬的眼角一片绯红。

    含羞草精悄悄移开目光,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

    “......”曲鸣愣了愣,“哭什么?”

    他写满困惑的脸上多了几分无所适从。

    “我......”含羞草精抽抽噎噎的,含混的声线多了几分软糯,“我......呜呜,嗝!”慢吞吞说不出话就罢了,还毫无颜面地哭到打嗝。

    含羞草精一时无措,再抬眼时,眼角一片绯红。

    不知道是不是复制样貌时不能跟机器参数配置那般精准,含羞草精的肤色明显比曲鸣白了一个度。如今他咬着唇垂下湿漉漉的大眼睛,巴掌大的脸上一片艳红。

    曲鸣总有种自己看自己哭的违和感,还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曲鸣哑声,说:“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