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有些傻眼,不仅因为成怡的话,还因为朱仪这时候在礼服外套了一件粉色的长羽绒服,正与陈曼丽、蔡兰、陈莉娟以及省经院的几个女教师一起走进来。

    沈淮答应跟成怡过来参加陈曼丽跟程爱军的婚宴,但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见朱仪。

    再细想,沈淮知道是他疏忽大意了。

    朱仪今年七月从省经院毕业后,就留校任教,她以前是陈曼丽的学生,现在又跟陈曼丽是省经院的同事,陈曼丽邀请她参加婚宴,甚至请她给自己当伴娘,不是正常?

    朱仪在外面看到成怡,就想到沈淮有可能会出席,这时候看到沈淮跟成怡站在休息区这边也不觉得吃惊,只是远远的冲着这边婉然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就与陈曼丽她们往宴会厅里走。她也知道沈淮跟成怡的婚事已定,她不想因为她跟沈淮的旧事,叫沈淮跟成怡之间闹什么不愉快。

    随同陈曼丽、朱仪进酒店的,有些同事是在沈淮离后之后,才进省经院的,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但也有两个人对沈淮当年在省经院的恶劣行径是了如指掌。

    她们看到沈淮竟然也出现在酒店大堂里,都感到很吃惊。

    张孜见沈淮、成怡站在休息区那边不动弹,摇手招呼:“你们两人不会就一直在大厅里坐着吧?”

    陈曼丽那两个女同事都不知道陈曼丽、成怡以及成怡跟沈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以为沈淮恰好也在这家酒店吃饭,但见张孜冲着那边招手打招呼,就难掩诧异的问陈曼丽:“不会吧,你结婚怎么还请了这种人?”又都担心的朝朱仪看过去。

    对省经院的老人来说,后面很多事情及细节也都是不知道的,但都记得朱仪当年为情所困、割脉自杀这件事——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大家才联合起来罢课抗议,将沈淮从省经院赶出去的。

    沈淮此时的风光,省经院也是有传闻的,但沈淮再风光,又碍不着省经院什么事,也就不妨碍省经院当年的老人继续鄙视他的劣迹斑斑。

    陈曼丽也不去说什么,她也是下午才知道沈淮会过去,她邀请了成怡,又不能说不让沈淮陪同成怡过来。

    陈曼丽这两名同事的震惊以及言语间不掩的鄙视,叫张孜、蔡兰她们也是面面相觑。

    陈曼丽也并没有跟张孜她们说太多关于沈淮的事,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沈淮具体的职务,她们只是知道,成怡迫于家庭压力、相亲交往的对象是个二世祖,仗着家里的权势在地方作威作福,人品差得很。

    实际见过沈淮这人之后,张孜她们见沈淮人长得英俊、高大,气质又好,跟成怡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而且言谈又得体,说什么话都叫人心里听了舒服,直观的印象就不会真以为他有多少不堪。

    这时候从陈曼丽几个同事的反应里,张孜、蔡兰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比陈曼丽含糊言辞里透露的信息还要严重。

    看着那两个省经院的女教师一边往宴会厅走,还一边频频回头往这边看,沈淮笑着跟成怡说道:“看来,我有些错估形势啊,今天想往我脸上泼酒的,绝对不止一两个人。”

    “谁叫你当年干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成怡笑着挽过沈淮的胳膊,问道,“你不会这时候想着要逃走吧?”

    “我当然不会逃走,这些年我怕谁了?不就是脸上再给泼两杯酒嘛,”沈淮轻轻的拍了拍着成怡的手背,说道,“只是,这对你不公平啊。”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也总不能一辈子不见我这些同学吧?”成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