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更不会傻到当着纪委书记的面承认自己入股煤矿生意。

    柳擎宇看众人不说话也沒有人举手,脸色难看了几分,冷冷的说道:“好啊,好啊,看來咱们黑煤镇的官员们还真是官清如水啊,居然连一个在煤矿入股的都沒有,那么我想在问一问大家,有沒有人在煤炭资源才能够审批到销售、运输环节曾经伸过黑手啊。”

    这句话说完,黑煤镇的官员们更加沉默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柳擎宇都已经用上黑手这个词语了,谁会主动承认呢,那不是等着被双规吗。

    柳擎宇沉默了一会,目光从在座很多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柳擎宇的眼神进行对视。

    柳擎宇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好,好一个沉默无言,好一个沉默应对,既然沒有人主动承认,那么可就别怪我柳擎宇辣手无情,直接來个大起底了。”

    随着柳擎宇一声令下,顿时,原本站在柳擎宇身边的众位纪委工作人员除了郑博方以外全都站起身來,从随身手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

    柳擎宇根本就沒有拿出任何文件,而是目光冷冷的看向黑煤镇镇长周东华说道:“在咱们黑煤镇,有一个人被称为煤圣,此人通过权力寻租、权钱交易等多种方式,入股了黑煤镇大大小小128个煤矿,每年分红总额超过8000万元,这名官员还首创了三票制管理手段,掌控着整个黑煤镇的煤矿进出生杀大权。

    这所谓的三票制就是煤炭开工票、煤炭运销票、煤炭超限票,通过对审批、运输、销售这三个环节的控制,掌控着黑煤镇众多煤矿企业的命门,通过这个三票制度,黑煤镇每年产生黑色经济利益高达20多亿元,这与黑煤镇每年只有100万的财政收入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三票制度虽然确立了,但是最终所有的收入却并沒有进入黑煤镇的任何部门单位,而是凭空消失了。”

    说道这里,柳擎宇的目光落在周东华的脸上:“周东华同志,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道这位被成为黑煤镇煤圣之人到底是谁吗,这位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啊,我们纪委监察室的主任们早就想和这位天才见见面了。”

    周东华听到柳擎宇这番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汗珠滚滚,浑身都颤抖起來。

    要知道,煤圣这个代号绝对不是一般能够知道的,而是自己在整个庞大利益集团中的一个代号而已,这个代号只有利益集团内部的人才知道,而且只有足够级别的人才能知道,一般人只知道煤圣,却并不知道煤圣到底是谁,而柳擎宇目光看向自己,难道他怀疑是自己吗。

    周东华虽然浑身颤抖,但是脸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说道:“柳书记,有谁会起个煤圣的外号呢,这多不好听啊。”

    周东华直接否认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名纪委工作人员走到周东华的面前,直接把一份文件放在周东华的面前,其中一人说道:“周东华同志,由于你涉嫌利用职权之便,在黑煤镇审批、销售、运输等多个环节徇私舞弊,权钱交易,证据确凿,煤圣周东华,请你在双规文件上签字吧。”

    话音落下,现场很多黑煤镇的常委们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一些知道内幕之人,更是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然而,这个时候,周东华反而克服了之前那种十分恐惧的心理,冷冷的看向柳擎宇说道:“柳擎宇,你们纪委凭什么说我是煤圣,凭什么说我贪污受贿,你们有证据吗,请拿出证据來,否则的话,我要直接向辽源市纪委举报你们东江市纪委胡乱抓人。”

    柳擎宇冷声说道:“周东华,鑫达煤矿的老板周鑫达你应该不陌生吧,你在他的煤矿每年分红1800万元这件事情不会有假吧,他们鑫达煤矿集团的三票都是你亲自签字的这不假吧,周鑫达都已经完全招认了,你还想要再继续狡辩下去吗,还需要我在接着说下去吗。”

    周东华也豁出去了:“柳擎宇,你胡说八道,你们纪委怎么可能拿到周鑫达的口供,你们根本连他的人都找不到。”

    周东华可是知道的,于庆生早就做好部署了,那些煤老板早就藏起來了,柳擎宇他们纪委就算是想要找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