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痛,却是连发泄仇视的口,都被堵了起来,痛苦加倍,他做的一切,说的一切,不过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是啊,沐千寻再晚到一步,他此时听到的,就是慕宥宸的死讯了。

    他无法看着慕宥宸死,就像是浅言会甘心去救沐千寻一般,他们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死,也要周全主子,这是他们的使命。

    “不是王妃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我该跟着她的,我该把她留在我身边的,我该死,我真该死!”

    陌弦不停的喃喃自语,佝偻着腰身,狼狈不堪,似乎一下子,一个孩子就苍老了。

    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响亮的声音不断的在屋中回荡,揪心不已。

    不知疲惫的扇打,他有多用力,他们都感知的到,两边的面颊,几下子就变得红肿不堪。

    紧接着,嘴角的鲜血也星星点点的溢出,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透明的泪珠被鲜血染红,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沐千寻用力的钳制住他的双手,任凭他力气再大,也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压抑的暗哑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

    “凌泽,你住手,你要打就打我,你打我好不好,你给我停下!打我!”

    “够了,别闹了!”

    慕宥宸无奈的望着眼前的闹剧,忍无可忍的暴喝,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陌弦如梦初醒的整个人松弛下来,颓废的跌落在地板上,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

    接连几日,陌弦都不吃不喝也不睡,不说话,不理人,也没有再笑过,下巴泛青,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

    直到鬼逸逼着他喝水,在他水中放了**,他才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日两夜。

    自此之后,陌弦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吃喝自如,衣衫整洁,只是,时不时的发愣。

    后院中的木柴堆积如山,够一整年的了,那都是陌弦劈的。

    也许只有劈木柴的时候,他才能不想念浅言,或者说,假装不想念。

    所以他,每日从卯时就提着斧头离开,到戌时往回背木柴,亥时末歇息,日复一日,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