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将轻薄二字与鬼逸放在一起,仿佛那就是一种亵渎,会人神共愤,天打雷劈的。

    她的身边从来不乏相貌堂堂的男子,可是鬼逸却是唯一一个妖孽到极致的,鬼逸是除弘羲之外,她所见过最美的男子。

    不同于普通的俊逸,鬼逸面上的线条,有种异样的美感,每一笔都浑然天成。

    可是他的气质,又决然不会给人以柔美的感觉,刻薄而独断,气质独绝。

    不染人间烟火,居于荒芜之所,鬼逸就像是传闻中的仙人一般,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而他们是他所要度化的人。

    鬼逸的医术真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与怪神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紊乱的胎气,只用了区区两日,两碗汤药,便彻底稳固了下来,放在宫中那些所谓的巫医手中,没有半月,怕是起不了什么疗效。

    换药之时,沐千寻才知,鬼逸不只是在那日她沐浴之时给慕宥宸包扎了伤口,施了银针。

    而是将慕宥宸身上那几寸深的几处伤口,一针一线的缝合了起来,细细的丝线,陷到肉中,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只是,医术如此高超的鬼逸,在夏国却是籍籍无名,起码,她是从未听到过鬼逸二字。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穿人家的用人家的,沐千寻很没骨气的对鬼逸言听计从。

    这表现在……在鬼逸半认真半恐吓的命令下,沐千寻与他轮替着守夜,吃的比平日多了一半,似乎将这些时日来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了。

    对于他们这两个仅仅能算作陌生人的人,鬼逸却是从不敷衍,沐千寻隐隐的相信了,这世上,也并非都是奸佞之辈。

    有次晨起,沐千寻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竟是鬼逸弯腰站在慕宥宸床前,慢条斯理的为慕宥宸束发的场景。

    以沐千寻的角度,鬼逸的唇,离慕宥宸的脸,近在咫尺。

    对上沐千寻眯着眼,贼笑的暧昧的神情,鬼逸只觉得浑身阴寒。

    对沐千寻莫名其妙的误会,他险些吐血三升,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在饭桌上,鬼逸故意用筷子将碗敲得叮当作响,来表达对沐千寻的不满。

    沐千寻全然不买账,还是时不时的对着鬼逸笑的隐晦,渗人渗人的。

    可惜啊,沐千寻还是小瞧了鬼逸,没看出他龇牙必报的本性,鬼逸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