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盒子的尖角轻轻蹭到手背,带起一阵酥痒麻意。江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那一盒小小的创可贴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他的目光焦灼在上面足足有三秒钟后,他才蹙着眉看向齐安安。

    江陆年纪不大,可从小尝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双眼睛修的锐利毒辣。但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出齐安安是别有目的,或者暧昧狭昵。

    她眼底澄澈,真的只是想把创可贴给他处理伤口,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意思。

    江陆默了一瞬,移开目光,开口时声音带着刻意加重的冷淡疏离:“不用了,谢谢。”

    “可是你的手还在渗血啊,你自己也没有好好照顾伤口,就这么不管怎么行呀?”别人还在自习,齐安安心里着急,也只能小声劝他。

    江陆说:“不用你管。”

    说完就拿起笔,他动作随意,骨节的伤口一牵扯又流出血来,齐安安看一眼都觉得疼。见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下没忍住,伸手去夺他的笔。

    “你看你!你把手放平,先别写了。”

    江陆怎么也没想到齐安安会突然拿他的笔,这一下还真让她把笔从手中抽走了。因为笔盖没盖,笔尖划过,他掌心瞬间留下了一道醒目的黑色线条。

    江陆:“……”

    齐安安一个头两个大,她觉得自己从穿到这个女神经病身上这一刻就一直很倒霉。持续到现在,她干的都是一些倒霉事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下课去洗手吧……哎但是洗手要小心,别让伤口碰到水。”齐安安哭丧着脸,一手在江陆的手边摸到笔盖儿,把笔扣好递给他:“还你。”

    女孩子的声音生来就甜,压着嗓子更显得软软糯糯的,说的又是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那些话本身就带着柔软。

    江陆一言不发的接过笔,心中泛起一丝茫然。

    刚才齐安安伸手在自己桌上摸来摸去,扣好了笔又递回来,脸上却找不出任何嫌弃恶心的神色,自然的有些不可思议。

    她为什么不嫌他的东西脏?

    ……

    江陆心中想法齐安安无从得知,他再也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更别提主动开口说话。

    看样子让他接受自己的创可贴不太可行,她还是智取吧。齐安安在创可贴盒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崽崽啊,你要幸福成长啊,妈妈的糖就靠你产出了!

    趁着回身拿书的功夫,齐安安眼疾手快的放到了江陆背包侧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