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才回神了,看着木析焦急的脸,她道:“消息不能传出去,再等等,不一定所有地方都有。”说着她看向木析,这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她记得木析是腊月的生日,还小着呢,却已经能抗起这么多事了,处事稳妥,思虑周全。

    族长:“好孩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这事不能怪你,既使你在家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等她出来后想的是,这怎么可能不怪她呢?

    她明明知道这次水患,官府是征了徭役的,但她觉得自己是秀才,家里受她庇护不会出事,族里出了一个秀才,那些衙役怎么着也不会太过为难族里,她知道有代役这种东西,她放心的很。

    她抄写过律书,知道秀才免徭役,所以她安心的很!

    可木析分明也很清楚,这些年朝廷上的律法一直不停的变来变去,她还没进入官员系统,消息闭塞,她是怎么安心的?

    亏得她还自诩小心谨慎,细心周全,她哪里细心周全了?她但凡是不那么自信些,但凡是早些关心下这事对底下地方的影响,她不是没有办法早些知道,早些避免的。

    若是她亲自打招呼,又有足够的银俩,怎么着这场祸事也不至于波及到她三哥啊!

    没多久老师的信传来。

    她哥哥大致在哪确定了,可一时之间找不到人。让她不必太过忧心,她哥哥那地儿还没爆发伤寒,她哥哥不出意外当是无事的。

    木析心口这才轻松了些,回到家这一个月她都没有温书,可当她想温书的时候却无法静下心去读了。

    心口太闷了,始终觉得压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怕让父母担心木析没有请大夫给她看。

    老师的信传来,木析就告诉了木父木母,最近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

    回来的人越多,伤寒爆发的事就越瞒不住了。

    回来的族人说,那些地方得了伤寒的人都是不准回家的,要等他们确实好了才能回来。

    可古代感冒的死亡率可不低,有些人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木三哥一直没回来,打探过那些回来的族人也没有木三的消息。

    这个时候木母已经很不安了,可最近女儿一直在她身边,她也意识到她之前任性了,她才是一家之主,她不该让尚且年幼的幼女扛起家里的一切。

    木母起身照顾木父,木父主要是早些年走南闯北吃过太多苦,虽然这些年在木家养了些,但到底是损了根本,不是这么好养好的。

    木父和三个儿子,尤其是幼子关系很好,不然木三也不会被宠的无法无天,所以木三可能没了的打击对他来说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