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的语气毫无波动。

    总之啊——我卡兹大人见多了这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还是没办法褪去。

    哦说得好像杀了全族的我有多高尚一样。

    “调查得越多,我越能察觉到这一切究竟有多糟糕。”

    他最初还能冷静地寻找线索,后来便满是愤怒,甚至差点因此失去了理智。不得不承认,人类永远知晓如何伤害自己的同胞,他们用尽各种办法只为获得利益,为此甚至能抛弃所剩无几的人性。

    他们将武器卖给恐怖组织,将小孩子当成了可以被交易的商品,他们做尽了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恶事,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所谓的慈善家与优秀企业家。他们登上了财经版的首页,甚至还得到许多媒体的采访。

    西装革履,夸夸其谈,这看起来就像是讽刺意味极强的默片,不是吗?

    “现在,我能够找出站在这个庞大组织背后的首脑,我能够想办法扳倒他们。”

    “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群家伙不仅是黑心商人,他们还把那些孩子当成实验品——人体实验,为了找出能够获得更强大力量的方法,他们想方设法改造那些孩子,让孩子们成为后天的超能力者,或者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生物。当然他们成功了一部分,失败的案例可能会更多,那些都是报废品。别说有良知的普通人能不能接受这些骇人听闻的真相,就连卡兹大人我都对此尤为不屑。

    “祝你幸运?”似乎因为现场气氛过于沉重,我轻咳一声,然后迟疑着给出了自己的祝愿。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看起来颇为阴沉的布鲁斯用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摔门离去。

    ……要懂得尊老啊。

    后来的后来,我无数次地想念表情丰富、因为喝了鸭血粉丝汤而脸色发绿、甚至一言不合就摔门的年轻布鲁斯,我在那之后没有再关注他究竟做了什么,也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因为在布鲁斯离去后第二天,承太郎就再次急匆匆地坐着当夜的飞机出了国,他刚刚探查到DIO后代的蛛丝马迹,当然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徐伦并没有过于低落,她因为父亲短暂的陪伴而心情舒畅,甚至开心雀跃得像是一只百灵鸟。一切似乎都变得好了起来,她与彼得在学校站稳了脚跟,大概是因为上次暴揍高年级学长的事迹让人印象深刻,没有人敢再招惹这两个孩子。徐伦一度成为被欺凌的亚裔学生们的偶像,人称徐伦大姐头,而彼得成了她的小跟班,两个小孩子的友谊随着岁月的推移越发牢固。

    ……这就是所谓的遗传吗?请深刻地反省一下,空条承太郎。

    我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DIO听,他沉默半晌,露出近似牙疼的表情:“为什么总跟本DIO讲与承太郎那家伙有关的事情?真不是故意的吗,卡兹?”

    我当然是故意的。

    彼时我们正呆在荒木庄的餐厅里,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看起来颇为美味的菜品,场面看起来非常温馨。为了庆祝吉良首日认真工作,我们还特地给他准备了丰盛至极的接风宴。

    请叫我们感人至深好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