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穆嫣上了楼,少匀走向了后院……

    穆嫣一回头,发现身后人已经没了,几步追上去,问少匀他是要往哪去?少匀自然是一脸无辜,“穆姐姐,你不是说跟上南意吗?”

    南意?穆嫣说的人当然不是南意,刚才一见到这个蓝衣人,就不知怎么的,一下子被他吸引了,差点忘了“南意”这么回事儿,穆嫣叹了口气,“我是说跟上这个穿湖蓝色袍子的人。”

    穆嫣正要指给少匀看,却发现手指指的方向已经没有人影了。

    走得这么快?

    穆嫣拨开几群人,真的是不见了,回身问少匀,“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湖蓝色袍子,带着面具的人?”

    “没有。”少匀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到青楼来还戴面具,难道是长得极丑?

    “算了。”穆嫣摆摆手,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果有缘,一定还会见到的,“那南意呢?”

    “南……意。”少匀举起手指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好吧,南意也跟丢了。

    ……

    忽的,一阵悠扬的琴声飘入耳帘,琴声之美,不得不让人驻足,以前穆嫣觉得陆景青的琴弹得好,流淌出声音如展翅的蝶,翅膀扑闪灵动,后来觉得楼乔琴弹得好,似是从遥远的天空外沉淀出清澄的光,而这琴声,像是风儿,过了,没了,像是水波,散了,淡了,只留下袅袅余音,如花香一般,沁人心脾。

    少匀不觉得琴声的美好,摆弄着腰间的玉佩,的确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穆嫣拦下路过的老鸨子,问是哪个姑娘在弹琴。老鸨子一脸得意,还能是谁,咱们家花魁姑娘紫陌呗。

    紫陌,紫陌,穆嫣在扇子上放上一锭银子,想见一见这位姑娘。

    老鸨子见到银子自然是高兴,两眼放光,伸了手却没有去拿,“这位公子啊,紫陌姑娘虽然是咱们家花魁,但也不是谁想见就见得着的,咱们家花魁,可不缺银子。”

    不缺银子,穆嫣扬了扬眉,又在扇子上放了一锭金子,问道,“那缺不缺金子?”

    点石成金不过是些骗人的戏法,是否是真金白银仙家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骗骗一些凡夫俗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穆嫣以前吃过苦头,于是乎就发愤图强废寝忘食地把这招学会了,她觉得,这真是学过的最实用的法术了!

    “公子。”老鸨子还是面露难色,这见个花魁,开销也太大了吧,“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这儿千花坞,她才是祖宗,这里一半都是她的。我呀,最多也就帮你去传个声,紫陌想见哪个那还得看她的高兴,多少达官贵人都见不着,我看您也是见不着的。”

    “为什么她才是祖宗,就算是花魁,那也是千花坞的姑娘啊?”少匀问。

    “您有所不知,四年前她来的时候,给了我十两黄金,十两黄金呢!”老鸨子情绪激动,双手摆了个“十”字,“说要来这儿当花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样样精通,我还不得当祖宗供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