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一下午的被褥睡起来舒服多了,但挂念着要出门的事,天刚蒙蒙亮冯时夏就醒了。她本想着今早就悄悄地走,小家伙看得她不在应该会懂的。

    她猜想到小家伙可能会找,会等,但这终究是他的家,等明白她是彻底离开了,应该就不会怎么样了。

    可刚转头,就又对上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于元也想着今天要带夏夏去卖包子那里,昨晚虽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刻意让自己醒得比平时还要早些,等了夏夏好一会。

    得,冯时夏只得着紧起床,既然小家伙也起了,早饭还得先弄了。

    穿衣服时,感觉肩背上昨天担水的地方也是肿了。这两天身上就没怎么好过,不是这酸就是那疼,手心的水泡也还没好,好在感冒被压下去了。

    也没有时间研究什么发型,冯时夏只草草扎了个马尾,想起等会要背背篓,又将马尾收成一个包包头。脸上的印记都消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疤,只额头还有块暗红的痂还在。

    要早点赶路,不知这边离城市多远来着,不过依着小家伙能指出路来,冯时夏猜想肯定是一天能走到的,不会要过夜的,她已经对这地方的偏远有心理准备了。

    步行一天,如果按12小时算,一般汽车行驶估计也差不多2小时,如果是高速路可能会更快一些,1小时能到吧,这种城乡距离也算不上远的。但自己没有钱,就算找到汽车站也是没法坐车的。

    边算着,边例行给小家伙也扎好个揪揪。这豆丁小人儿,冯时夏看着看着还是红了眼眶,狠狠吧唧了他脑门子一口。

    撇开心底的那些情绪,早餐熬了简单的菜粥,配上昨晚剩的蘑菇酱和腌菜,又是热乎乎的一顿。

    刷洗好碗筷后该出门了,冯时夏把要晾晒的菇和小家伙的衣服鞋都晾出去,担心没人帮忙小家伙搬不动大的簸箕,又将晒的笋分装到两个小簸箕里,看看这个呆了几天的院子,给昨天移植的葱又浇了回水。

    之后便收拾好要带走的篓子、包袱,没处理的蘑菇放了一天都有些脱水了,但是聊胜于无,也不占什么重量,先带去再说。

    小家伙还在卧房,之前在翻弄着箱子,不知道在玩啥,暂时没出来。

    冯时夏想着倒也刚好,用茶白帕子包好昨晚剩的四个饼子,塞在胸前的包袱里,背起篓子正要起身,“夏夏~”小家伙那带着愉悦的小尾音飘了过来。

    她转头看去,从堂屋小门蹦跳过来的小家伙一脸兴奋,看着冯时夏背着的篓子想起什么似的,也拿了一个自己的小小背篓又窜出门外了。

    这?

    晃神间,小家伙又跑回来了,在门槛边站住了,满脸写着“我准备好了,你快出来呀~”这些大字。

    冯时夏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下意识起身想过去。

    “嘶”竹背带正勒到红肿的地方,压得她的肩膀生疼,泪都快飙出来,忙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