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七点了,没有钟声响起。

    鹤见归回头看向门口的守卫,问道:“今天没有钟声?”

    守卫无声地点点头,眼睛看了一眼钟楼,不敢出声。

    鹤见归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鹤见归叹息了一声,又问道:“希尔女士从钟楼下来了?”

    守卫笔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珠都不带动的,一声不吭。

    鹤见归这就知道答案了。

    这家里,看来出了让养母不开心的事情。

    保守的希尔女士像是旧时代的捍卫者,她独自守着一套规则,一套别人不能理解的秩序。

    鹤见归走进了大堂,果然,屋子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希尔女士端正的坐在桌子前面,她的腿紧紧地闭拢着,两只尺码很小的脚紧紧地并排列在一起,露出黑色裙子下面小小的黑鞋子。

    黑鞋子被擦得锃亮,一尘不染。

    希尔女士严肃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戒备。她警惕地坐着,怀里颇具防备地抱着她的圣经。

    鹤见归的目光看向一片,落在了阙婵身上。

    她指看了一眼,目光立刻收了回来。

    阙婵穿着白色的睡裙,半仰着歪在椅子上,正低头抠指甲。

    丝绸的裙摆下,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椅子上,由于睡裙太短,已经露出了大腿的根部。

    她对此毫不在意,似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似的,只是随意地把鞋子踢在一边,光着脚踩在地上,白皙的脚踝扭来扭去,看来无聊地很,自己跟自己较劲。

    鹤见归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母亲,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希尔女士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隐藏在金边眼镜后头,一听到她这话立刻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