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住弦的手已经僵麻,涛声震天时火光也在弹指之间肆意而起,他颤巍着直起身,可她刚扬起的唇瞬间凝住了。

    刚才被留有生路的人一有机会便刺伤了他,他面色微凝迅速捂住了左腹部,而她豪不假思索举起弓射穿了偷袭他的人。

    谢奎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会面对生与死,生命的脆弱不过在于此吧。”

    喉间涌来的酸意让她哪怕眼眶通红也不能哭,嗖的一声她一箭射死了围困着零的多个人,在大火燃的更旺时底下混战的人终于停歇,兵器交战的刺耳声响也乍停。

    谢奎:“女娃娃,你怎么边杀人边在哭?”

    眼前断裂的旌旗在随风飘扬,战戈倒插在沙地里,数千人在混战里不得不同家人生离死别,她注视着他们低声细语道:“她们没有错,错的是生错了地方。”

    谢奎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笑的风轻云淡道:“真喜欢口是心非啊,难道不是你的人受了伤?”

    “也有,我想杀了他们为他报仇。”

    她吸着鼻子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可无论她如何忍。

    她澄澈的瞳孔好似被蒙了层淡淡的水雾,微微紧缩时一滴眼泪还是从她白皙的面颊上缓缓的落下。

    谢奎的语气充满了安慰的意味道:“没什么,不是还有我在,他想死都没法死。”

    袁霏霏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目光微移望到他屈膝跪在地上,终是莫名抽噎了下道:“还有宇宙还没塌陷,我们血脉的延续连绵不绝,人也永远都杀不完。”

    一旦有人还心有不轨试图偷袭她们的人,她立马射出利箭让他们胆战心惊只得作罢。

    她用自己塑料的发音大喊一声道:“你们敢再动一下,我会赶尽杀绝,从或是不从,生死大权在你们手中。”

    有人一旦不服从立即被魂魄夺走了命,它们数量虽然不庞大,但仅仅几个就拥有了惊世骇俗的力量。

    他从容不迫用纱布在迅速止血,她紧了紧握拳的手盯着这群动也不敢动的他们道:“你们想活命,就把你们的长老抓起来。”

    她将刀比划在其中一个夔族人的脖子上道:“不是他死,就是你们的人死,是一条命重要,还是你们自己的命重要呢?”

    傀族的长老不甘心朝已经伤亡惨重的族人们道:“若我们不拼死奋战,留给我们身后的将不是家园,而是一片满目疮痍的荒地。”

    袁霏霏打断他的无能狂.暴道:“你带来的是灾难。”

    傀族的长老悲痛欲绝似的跪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脸时喋喋不休重复着相同的话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