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抱着叠好的新衣物过来道:“前些日的衣服脏死了,我都放在一边了。”

    那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成了黑红,她迟钝了好一会才道:“那日我没有太大的痛觉,是你帮了我吗?”

    梅姨点了点头,“你向我走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可能自己都痛麻木了,已经失去了感知吧。”

    秀秀高兴的叫喊道:“那我从现在开始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巫师了吧?”

    梅姨微蹙着眉道:“你什么都还没学会,就妄想着一步登天?”

    从山谷里吹来的风和煦而有力,秀秀坐在窗边微移目光,看见一只雪狐从南瓜藤里起身,它两对肉嘟嘟的毛耳朵戴上两朵刚绽开的南瓜花,偏过头时豆大的眼睛眨巴了下。

    秀秀拿着厚厚一本书转过头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妇人把落满尘的钢琴擦拭干净,她坐在上面弹奏出的琴声那般温情脉脉,道:“叫我梅姨就好,你呢?你的全名不叫这个吧。”

    秀秀犹豫了会看向她道:“我在外都让她们叫我秀秀,毕竟叫起来亲切些,我的全名叫秀慧。”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轻快跃动时悠扬的音乐飘荡整个室内,她抬起头问道:“基础知识学的怎么样了?”

    秀秀的四肢隐隐作痛,她蜷缩在窗边翻过书页默念道:“求雨一般跟龙有关,但现实生活中无真龙,故而我们还可用焚烧、暴晒巫术以及自.焚的手段去实现,如树上环绕着黄气,说明树上有龙气,焚烧那棵树即可就能感动天上的龙,让它降雨。”

    梅姨的手指纤细,微弯下的脖颈就像植物的根茎一样细长,道:“一个人生病了,该怎么办?”

    秀秀看得有点入迷了,缓声道:“放一块黄玉在他枕头边七天七夜。”

    “人的身上什么最重要?”

    “头发,它和身体部分直接联系,甚至能影响全身,因此能够把它们当成一个人的替代品,可以去整蛊,让一个人不幸。”

    过了会,梅姨翘起二郎腿,指间夹着根还没点燃的烟道:“我们聊聊天吧,你也学累了。”

    梅姨说起这事的时候,眼神从阴寒过渡到了柔和道:“我在城市的时候,嫁了个混蛋,把他杀了之后,自己也差点死了,是一个系统救了我。”

    秀秀还从没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放下书一脸愕然的问道:“它还在吗?”

    梅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人的一生总会有多多少少的遗憾。”

    秀秀愣了愣问道:“那么你也重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