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哥秦羽墨,另一个是与秦羽墨一般年纪的男子。

    他穿着玄色暗金纹锦服,环带玉佩,墨发束在一个白玉发冠之中,剑眉星目,鬓若刀裁,有一股隐隐的气势。

    “敢问阁下是何人?”任夫子面色不虞道。

    文人自傲,接连被反驳,任夫子心中觉得很是被冒犯。

    “岚岚,过来拜见圣上。”秦羽墨见妹妹一脸疑惑,适时开口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这女夫子。

    “臣女秦幼岚参见皇上。”秦幼岚按照家里嬷嬷教导过她的礼仪,向温昀寒行了一个礼。

    “叩见皇上,某有眼不识泰山,未曾见过天颜,出言不逊,请皇上恕罪。”任夫子大惊,连忙跪地求饶。

    “免礼。”任夫子战战兢兢,但其实温昀寒并不在意,“不知者无罪。”

    越国像任夫子这样的文人很多,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所有的读书人都自觉高人一等,尤其看不起地位最低的商人。

    温昀寒语气温地说:“先生所认同的士农工商阶级划分的理论,亦是越国千千万万读书人的想法,本无大错,只是朕认为,秦姑娘所言亦有理。”

    “士人学习知识、教化民众所以世俗给了他们名。商人促进了货物的流通,但更多装填了自己的荷包,所以世人认为他们自私,不一心为民,所以贬低他们的价值。这种观点朕虽不认同但并不认为有错,朕认为先生错在你强迫秦姑娘接受先生你的观点。人生苦短,何妨及时行乐。这秦姑娘既然钟爱庖厨之事,先生又何必强迫她钟爱你所爱之事呢?”

    任夫子大大方方行了一个礼,“陛下所言甚是,某狭隘了。”

    “任先生辛苦您了,今日给幼妹的课暂且到这儿罢。”秦羽墨变相地逐客了。

    说实话,他对任夫子训斥秦幼岚的话很是不满,他们都不舍得责骂妹妹半句,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不知所谓的女先生。

    人心果然都是偏的。

    任夫子知道皇帝微服至侯府怕是有事,这样的场合她不适合多待。虽然陛下没有责怪她,怕是也对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也不想留在这碍眼,便识趣地告辞了。

    任夫子一走,秦幼岚眨着眼睛看看大哥又看看陛下,有点儿不知所措。

    所以这就是古代的皇帝,这么年轻这么帅吗?

    她在现代看的正剧皇帝不是大叔就是六十几岁的爷爷,仿佛年纪不够大就演不出那种王者之气。

    眼前的皇帝年轻的超乎她的想象,刚刚他说的那一番话语气并不重,但能窥见他包容的胸怀与超前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