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看着樱草出神的样子被睿瑾尽收眼底,他身形一转挡在樱草前面,沉声道:“云大人可是对本王的家事有何高见?”

    声音不大,但谁都能听到里面已有十足的愠怒。

    一句话喝得云河立时清醒,他自知失态,收神心虚地看了睿瑾一眼,“王爷家事,岂容在下置喙?”赶紧跟着石头走了。

    睿瑾看着云河身影消失,回头斥道,“今日之事,王妃有过,本王罚你回去抄心经五十遍,好好反思你的错误!”

    这话一出,众人惊诧。

    按大齐律法,意图谋害是死罪,按王府族规,心思歹毒的人不仅要革职削位,还要施加酷刑。今天闹得那么严重,结果一句抄五十遍经书就轻飘飘遮过去了?

    樱草虽然委屈,但还有理智,知道当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虽说焖个鸡蛋惹了一身腥,但既然结论如此,她也不打算死磕到底,扭头走了。

    睿瑾又看向徐蕊,轻声道,“徐侧妃受惊了,冬日天寒,受冷容易留下病根,本王这就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看有无大碍。”

    “可是……”徐蕊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睿瑾眸子里温度全无,“可是她推了你,你便要本王废了她的妃位?”

    徐蕊忽的一阵心惊肉跳,慌张跪下,“妾身绝无此意!妾身只想好好伺候王爷,绝无非分之想!”

    睿瑾看了徐蕊半晌,一丝厌恶从眼中闪过,“小叶,扶徐侧妃回房休息。”

    睿瑾走进义阳轩,下人已端了两杯茶上来。

    他闷声坐椅子上一杯接一杯,云河更平静,端着一杯茶怡然自得品着,仿佛丝毫没感受到旁边这位焦躁的情绪。

    末了,睿瑾终于忍不住皱眉道,“方才你在看什么?”

    云河已恢复神志,他抿了抿茶杯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方才见王妃似乎十分委屈,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怕是冤枉了她。”

    “我知道。”

    云河手一停,杯盖与杯身碰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抬眼看了看睿瑾,一丝讽笑勾上唇角,“没想到六王爷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睿瑾气闷,“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云河越发觉得好笑,“还和薛太妃置气呢?世家稍微抖一抖金银就能堆成山,何至于在这边看区区一个皇商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