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什么大事,平日的供给,有顾家老太太这个亲祖母在,肯定不会亏了他们俩,需要注意到不过是日常的穿戴,吃食,还有下头伺候的人有没有偷懒。

    再就是准备明年娶儿媳妇的聘礼,还有就是打理一下当初她大闹顾家后,顾家老爷子因为愧疚补偿给她们娘仨的庄子和铺子。

    别的也都罢了,这些东西,她可是牢牢地抓在手里,这可是他们母子三人立身的根本。

    正拿着算盘算账呢,就听到外头一阵喧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要开口让贴身的丫头出去问问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看门的婆子就带了白术进来。

    还没等她开口呢,白术就一头汗的先丢下一个炸雷来:“二太太,今日府外头来了一家认亲的,那个姑娘大约十七八的年纪,笑起来,倒是有几分二太太您的模样。看门的三叔本来是想打发那一家子走的,结果那个姑娘掏出一件金灿灿的物事,好像是金叶子,然后三叔就变了脸色,将人给请到了门房里头坐着,让咱们好生伺候着,然后捧着那物事,去禀告老太爷老夫人去了——“

    顾家二太太霍然起身,撞掉了方才还拿在手里的算盘,一双手无意识的抠紧了炕桌,脸上露出不置信的神色来,连说话都带了几分结巴:“你,你说,你说什么?再,再说一遍——”

    白术连忙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二太太,我看着不对,趁着没人注意就跑来报信了,也看到多福那小子往大房那边去,也是去报信了!”

    提起大房,顾家二太太的脸上寒霜之色一显,很快就从方才的失态里清醒过来,冷静的道:“你不着急,细细分说给我听——”

    这厢,张春桃和贺岩几人,坐在门房里,茶水都喝光一壶了,那老门子去了内院禀告,这半天都还没回来。

    外头几个小子已经都站不住了,有不时到二门口,往里头看,看老门子出来了没的;有偷偷扒在窗边门边,看张春桃他们怎么还坐得住的;也有躲得远远的议论吃瓜的……

    可张春桃几人,十分的淡定从容,茶水喝完了,贺岩还毫不客气的提着壶,冲着门口扒着门边往里探头的小子招招手:“小哥,没水了,帮忙加点水——”

    门口那个小子,被抓了个正着,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好此刻,老门子从后院一路狂奔出来,后头还跟着好几个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一窝蜂的涌进了门房,倒是将那小子给挤到一边去了。

    他呲牙裂嘴的拖着自己被几个婆子踩了好几脚的脚丫子,躲到一边去了。

    门房里,一时几乎是被挤得没地放下脚了,那几个婆子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着张春桃和她身边的家人,似乎要看出个好歹来。

    一般人被这样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这么不错眼珠子的盯着看,恐怕先就慌了。

    可张春桃眨巴眨巴眼睛,一点都不怯场的回看了过去,半天见几个婆子不说话,自顾自的先开口了:“看完了没有?怎么这顾家认亲,就是派几个大娘来,盯着看一看,就能看出来了?”

    那老门子忙陪笑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这是咱们府里老祖宗身边得用的几个嬷嬷。老夫人听了小的禀告,又看了姑娘您给的信物,怕怠慢您,特意让几个嬷嬷来请您和这几位一起进去呢——”

    那几个嬷嬷听了那老门子的这话,当中一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这位姑娘贵姓啊?这些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