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的症状继续在全身各处蔓延,嗓子灼热难耐。咳嗽如影随形,脑海中像是存了一尊阿瑞斯。在那翻江倒海的闹,但我却都懒得再去管它。表面上从吃过早饭到现在下午四点,我把自己扔进了无止境的学习中整整八个小时,面色平静。但其实,这八个小时,没有一刻我不是处在煎熬之中。伤口再疼,也比不上灵魂伤口痛感的一分一毫。

    继续忍耐着这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负面感觉,我强制自己继续看着眼前的这一本《感觉与敏锐:影视理论研究》。

    到晚八点,天凶猛的黑了下来。胃部开始剧烈的抽搐,我揉了揉已经模糊的眼,起身,咳嗽,拿上钱包,咳嗽,穿鞋。

    站在门口,我听见屋外深秋的风在簌簌的吹着,于是抬起手。准备去拿旁边衣架上那件温暖的黑色风衣,只是在还未碰到那细软的绒毛之前,我缩回了手。打开房门,径直出去。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的风雨飘摇,而坏掉了两个,任凭我如何跺脚。它也是不肯亮。于是我只得扶着墙壁,摸黑下楼。走到楼下,拍了拍一手的墙灰。

    一阵风化为一位拳击手。没有喊开始就直接对我出了手,被这风击中之后,打了个哆嗦,我紧了紧衣服,双手抱住,佝偻着腰,朝停在不远处的k5走去。白色的k5借着居民区的光显现在我视线,我朝着它走了两步,随即停下,将车钥匙装回口袋。然后反身,出了宿舍区的大门,走在因天气而变得清冷的街道上,我垂着头,脚步不停。

    离这里最近的社区医院大概有两公里,而我仍旧选择步行的缘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身后那辆k5的右前轮胎,已经完全的泄了气,三根钢钉正耀武扬威的插在上面。尚早之前,在宿舍里把自己埋进书籍当中去的时候,依稀听到过k5的报警蜂鸣声,但没有理会。我只是没有料到,风雨一停,郑秀晶的死忠fan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行动。

    在街上晃荡了一会,找到那间社区医院,规模很小,医生很少,但好在病人不多。一根泛着银光的针很快的就来找上了我,护士动作粗糙的将那根针头按进我的静脉,我没有皱眉,一缕缕能治好感冒的液体正缓慢的流入身体。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我没有吃药而是选择了打针的原因便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抗,我不能被提前击倒。

    四十分钟后,走出社区医院,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点东西,隔壁桌是一对年轻情侣,从看见我进门开始,窃窃私语一直没有停顿,偶尔有预料之中的难听词语窜入耳朵,我舔了舔嘴唇,专心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九点钟吃完晚饭,我开始往宿舍走,路过一间便利店,进去拿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在柜台处结着帐,掏出手机给姜锡俊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找人来把k5拖走,不然的话过两天它身上注定会多几道伤痕。

    从便利店里出来,风仍旧没有一丝止势,凶猛的它很快很锋利,好像是要帮我把胡子刮干净,可惜时光不如它意。用手挡住风,艰难的点燃了一支烟,火光漂移。在这个时候,曾经的那些自我承诺全成了狗屁,说什么“酒可以喝,烟绝对不能抽。”但其实,世事根本就没有绝对。人活着,就是不断的推翻自己所说的话,给自己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手指上的香烟,此时此刻已氲成了一滩光圈。

    进入宿舍区,上楼,站立门口。合金制的门上用红色的颜料笔花了一个大大的叉,同时,有三颗碎了的发着臭气的鸡蛋淌在门上。花三秒钟眨了一次眼睛,胸腔里没有一丝愤怒,大概零点二立方米的胸腔内只挤满了一种情绪,这情绪的名字叫做担心。来我这里撒野的那些fan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尹恩静那边呢?我不敢想,叼着的烟开始颤抖,我有些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那样站在门口,在准备拨通号码的时候,却又陷入一片茫然。(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