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笑道:“有的,”说着从怀中掏出王爷的锦面名刺,双手递给老者道:“还请老丈转交老相爷,”那老者接过来也不看,双手交给边上的小厮,小厮便捧着往院子里走去。老者伸手一让道:“您请门房用茶,我家老太爷住的远了些。”秦雷并未下车,老者自然不能贸然去请。

    见两人进了门房,秦雷便示意沈冰关上车窗,不由赞道:“单单从门子讲,这位老丞相可要远胜老文许多的。”

    沈冰轻声道:“原本都不差,只是文家这些年如日中天,门子自然要浮躁轻狂一些,快丢了早年间的本分。”

    秦雷哼一声道:“整个文家都忘了自己的本分,孤要让他们重新回忆起来。”没说两句,院子里便传来脚步声,再过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矍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

    秦雷也下了车,朝那老者拱手笑道:“可是老相爷?”

    老者呵呵一笑,向秦雷还礼道:“老朽蒋之虞,有失远迎,王爷恕罪。”便把秦雷迎进了府中。

    秦雷见他步履沉稳,健步如飞,虽然满头白发,却是红光满面,不由羡慕道:“若不是知道您乃父皇的老师,我还以为您也就五六十岁呢。”

    蒋老太公请秦雷进了正厅,笑道:“老朽明年便虚度八十光阴了。”秦雷由衷赞叹道:“您老养生有术啊。”

    老相爷请秦雷上座,待丫鬟上茶后,捻着雪白的胡须笑道:“二十年前老朽生了场病,险些要了我的命。后来还是一位好友救了我,又传了我一套养生的法子,二十年坚持下来,也算小有所成。”看来他对自己的状况也挺满意。

    秦雷心中一动,微笑问道:“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妙法?让我这小年青也颇为心动呀。”

    蒋老太公笑眯眯的看秦雷一眼,呵呵笑道:“那方子其实也不算稀罕,但难在坚持,”说着对边上伺候的管家道:“将那方子抄一份过来。”管家恭声应下便退了出去。

    蒋太公打量下秦雷,捋着胡子颔首笑道:“王爷果然是器宇轩昂、英姿勃发,怪不得人家说‘有女不见五殿下’呢。”

    秦雷难得的红了下脸,这是近些日子才在京里流传的一句话,全文是‘男不见二公主、女不见五殿下。’意思是男的见了二公主,便如女的见了五殿下一般,会害相思病的。虽然不是什么埋汰人的话,却让一向以硬汉自居的五殿下颇为郁闷。

    ‘老子是实力派,不是偶像派!’心里嘟囔一句,便赶紧把话题岔开道:“此次冒昧前来,一是为了看望老相国;另外呢,有些事情想要向您求教。”

    蒋太公捋着胡子笑道:“王爷降尊纡贵,老朽实在很荣幸。可我已致仕近二十载,早就一心只当富家翁,两耳不闻天下事了,恐怕是要您失望了。”说着指指前门道:“不信您看门上的春联,‘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老夫现今唯求和顺平安尔。”

    秦雷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杯盖,轻轻划动道:“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河山际太平……老相爷对这副对子怎么看?”

    蒋太公尴尬一笑道:“也是美好愿往罢了,王爷何必深究呢?”

    秦雷轻啜口茶,微笑道:“孤王窃以为,两副春联还是对调下位置的好,“放下茶盏正色道:“老相爷乃国之干城,自然知道先有国家太平,后有小家平安。当此大秦危难之际,为何要处处藏拙呢?”

    蒋之虞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大笑道:“王爷为何认定我这黄土埋到脖子颈的老头有用呢?”

    秦雷撇嘴一笑,淡淡道:“就凭父皇、太后、太尉、文相这几日都派人到贵府上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