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没有在府内逗留,骑着马就去赴宴了。

    新开张的牡丹楼里一群纨绔正在寻欢作乐,人声鼎沸。

    热闹之处,所有阴暗的负面的情绪都会随之远去,就好像在阳光之下,最容易看见的永远是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萧恕步入其中,就好像冰块融入沸腾的热水,缓慢流动的血也变得热烈起来。

    在太极殿上,他是让人谈虎色变的权臣,但私底下,却也是一个会玩的好手。

    金陵里的纨绔但凡做宴,都喜欢请他。

    若萧恕能来,那就让东道主面上增光。

    “萧大人今日居然还能来,莫非是奴隶场上那姑娘伺候得不够好?”有人忽然在席上扯起嗓子对他喊道。

    萧恕不久前从奴隶场带走了一个姑娘的事,金陵谁人不知。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怎能不让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们感到稀奇,引为谈资。

    他们挤眉弄眼,撮起嘴像清晨聒噪的麻雀:“是不是……嗯~小弟我这里还有几本好书,改日送到府上去啊!”

    “我也有!我还有套瓷偶,那精致的,活灵活现呀!”

    喝高了的公子纷纷献宝,拿出比照顾亲爹还要热切的心为萧恕出谋划策。

    酒楼里陪饮的姑娘都不由咯咯偷笑了起来。

    萧恕不近女色的传闻也从来不是什么秘史,更有传言说他武功那么高,八成是学了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

    当然,这一点没有人能够验证。

    闻言萧恕没有变脸色,只是动了动他那双精致的眼,瞟了他们一眼,态度算得上和善地解释:“她是我‘妹妹’。”

    “妹妹好,妹妹好,我懂的。”有个蓝衣的纨绔凑到他身边,递酒给他,“只是听说大人这妹妹生得极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带出来……”

    “你说什么胡话呢,既然是萧兄的妹妹,当然宝贵着,岂是你说想见就见,想碰就碰的。”

    一名灰衣的公子大步走上前把喝得满脸赤红的好友扯到一边,用手堵住他胡说八道的嘴,“萧兄莫怪啊,他就是喝多了,信口开河,萧兄的妹妹那就是天上的太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堪配得上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