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莫提、莫提。”一语和尚挥手揩掉额头上的汗水,说着‘莫提’,自己又把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本想早些过来,怎知早上忽然有人家求作醮,白安寺的僧友道行不够,只能由我来作,怎知误了时间。”

    “和尚我没有代步工具,只能借了慎行僧友用来买菜的电动车。”一语和尚微微喘着气,边道:“哪知这车,半路没电了。亏得有脚蹬,和尚便一路蹬过来的……”

    理清缘由,自行脑补一语和尚披着大红袈裟,不停蹬着电动车赶过来的情景,李东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凌羽女人也捂嘴轻笑,一语和尚向来都是一副天高云淡,行止从容的模样,难得见他今日露出窘态,不好好揶揄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了。

    两个老友出言调笑,一语和尚不羞也不恼,只轻声一叹:“唉,罢了,罢了。”

    放好电动车,一语和尚冲着一边想笑又不敢笑的陈焕生行礼问候,两人相互认识后。李东八也止住了笑意,三人便由陈焕生领着,坐上了他的车。

    李东八只提了个小背包,而凌羽女道依旧是挂着个简单的斜肩包同样没有多余的东西。一语和尚则和两人不同,带了个大大的黑色背囊,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以一语的经济情况,这货出门都不会多带一件衣服,只带一张卡就行了。但这次却反常地带了大件,让李东八暗暗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反正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貌似也没几个是正常的。

    “去福州码头。”陈焕生上车后,朝负责开车的司机吩咐一声,又转头问李东八:“李先生,不知道你对这次任务,有什么看法没有。”

    “能有什么看法。”李东八扭头看到一边,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虽然刚才因为一语和尚,让气氛轻松上不少,但李东八对这人的厌恶从未减轻过,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唉,看来李先生对我误会挺深的。”陈焕生没有一点的尴尬,厚着连皮故作叹息一声。

    但李东八根本没有理会他,对于这样的人,能给他喘多一口气都已经算李东八有涵养了。一边的凌羽女道和一语和尚先前便知道李东八有些不妥这人了,所以就算他表现地再谦和,两人也没有劝说一句。

    虽说他们知道李东八的脾气不太好,但也不会无的放矢。对于该尊重的人绝对不会给脸色他看,能让李东八这么窝火的,不用想也知道这陈焕生是得罪李东八了。但李东八没有提起过他和陈焕生发生过什么事,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时间,车厢内安静了下来,陈焕生变着法子和他们答话,但是三人要么就是干脆不回应,要么就是简单应付了事。这陈焕生脸皮也实在是厚,就算明知道自己不讨喜,还是一个劲地说自己的话。

    “能不能把他的嘴封住?”李东八扭头朝一边的凌羽女道问了出来。陈焕生一直唠唠叨叨的讲述着自己那些‘辉煌’的事迹,让李东八听得心烦。

    “别,别。”陈焕生连忙回头应道:“是不是我吵着几位了?我闭嘴还不行么?”

    还是没人回应,陈焕生干笑一声,自己带着耳塞听起歌来了,还真不敢再继续说话。车子在道上飞快地疾驰着,车厢内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几人皆沉默着,没人愿意说话。因为李东八三人刚说两句,陈焕生立刻就插话,导致后来三人干脆闭目养神起来了。

    从早上九点钟出发,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的光景,几个人在福州码头周围的一座酒店内下榻。因为有陈焕生这个絮絮叨叨的苍蝇在,闹得几个人也没了胃口,匆匆应付了一顿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早,几人吃罢早饭,再度上车,由车子送到福州码头。换乘的是他们出海的交通工具,一艘客货两用的客轮,陈焕生领着几个人在船舱里休息后,又去和船长清点了一下这次出海的人数,而后才通知船长道:“人员备齐,可以起锚。”

    “等会,你跟我们一起去?”陈焕生指挥着开船,自己却没有下船,李东八感到有些奇怪。

    “是啊,这次公司特派的。”陈焕生举着托盘,盛着酒水瓜果走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坐在李东八的对面,给三人倒着水,同时解释道:“其实呢,我也想跟着李先生出外阅历阅历,见识一下李先生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