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看着那些魔教中人,想到之前陆拾叁说过有陌涯在沈黎一不会有事的话,在联想到他们在出来时那直奔那团光芒而又无力坠下的身影,脚步不自己的走向了那些人魔教弟子所在的位置。

    白隙爻看着那被魔教众人护在中的男子,心中凄然,或许她能为沈黎一做的也只是帮他照顾这些他所在意的人。

    白隙爻每一步都走的沉重,却又无比的快速,人未到梦境已至,展开,在不惊动他人只时,快速而又清晰的查看陌涯的伤势。

    梦境为她所控,从梦境之中所看到的东西本就要比直观所见更为清楚明了,此时梦境将陌涯全身笼罩,犹如镜面一般将他的身体剖开,能够让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筋脉血管,五脏六腑。

    只是瞬间白隙爻便知晓此时的陌涯已经是灵力枯竭真气涣散,心脉脏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虽然已经得到救治,却仍未能解除危机,只是有一层薄薄的看不清什么东西的膜将他体内的伤势整个包裹,犹如断肢之后固定的夹板一般,将他的伤势暂时固定,一旦发作,便会即刻丧命。

    但同时又令白隙爻疑惑的是,他灵台出的那团漆黑的试图要吞噬他灵识的东西,那绝不是为他保命的东西!

    白隙爻的目光一沉,不知这是因着之前受伤留下的隐患,还是之后被有心人植入的。

    她的脚步在魔教众人面前停下,看着那魔教中人怀中的陌涯,道“他是因着我鬼谷才会受此重伤,不知可否让我一看?”

    那些个魔教弟子显然对她多有防备,警惕的看着她,冷声道“不必!”说罢微微一顿,看着她不无嘲讽的道“你们已经将我们少君害成这般,谁知又存了什么心思!莫不是嫌我们少君伤的不够重,想要连他最后的一丝生机也要榨干?!”

    白隙爻默了默,轻声一叹“我只是相想救他,并无他意!”

    那为首之人却是冷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当初那沈黎一怀着狼子野心,故意来接近我们少君,骗的我们少君团团转!这些年来我们魔君为你们鬼谷做的事还少吗?怎么,沈黎一走了,你也要代替他来挟恩已报吗?告诉你,有我墨乾在,你们休想得逞!”

    白隙爻不知道沈黎一与陌涯之间具体的情况如何,但看到此时魔族之人这般愤恨恼怒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异样,却依旧好脾气的掏出以前钟道子给她的救命丹药和几瓶伤药,递了过去,指着那瓶丹药道“此药可暂时保他性命无虞”

    钟道子在给她这瓶丹药时曾说过,就算魂已入黄泉,只要她还有一丝脉搏跳动也能保她七天无虞,七天的时间足够他帮她找到续命的药材,若是不能,便当真是命该绝了!

    白隙爻相信钟道子,同时也从这些人的话中听出了个大概,但不管真相如何,陌涯的对沈黎一的心总是不差,就当是为沈黎一还债,她也不能让陌涯就这般死了。

    那墨乾狐疑的看着她,并未伸手,他身前身后的众人亦是将他与陌涯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而她,倒是那人群中另一个看似颇有身份的人,在略一迟疑之后接过了白隙爻手中的药,又在打开后确认了那药的药效后,大喜道“是保命的丹药不错,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是凤鸣山钟道子前辈自创的‘死不了’,我年轻的时候有幸服过一粒”

    那人的话语中满是感慨,其中还夹杂着对钟道子的钦佩和无以言说的激动,有些复杂和惊喜的看着手中的药丸,又毫不犹豫的将丹药倒出一粒喂到陌涯口中

    那墨乾没有防备他,被他钻了空子,看着那人将药丸送进陌涯口中,心中恼火,怒瞪着那人道“墨易!你难道想害死少君大人不成?!”

    那名唤墨易之人看着陌涯将丹药吃了,微微松了口气,听到那墨乾质责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将所有药都给收了,抬眸看着墨乾,沉声道“怎么?墨乾长老认为我会加害少君吗?”他的话掷地有声,又一身凛然正气,倒是让那名为墨乾之人震住了,继而又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少君已重伤至此,你不经查证就给少君胡乱的服药,是何居心?”

    墨易微微垂首,他知道自己此举在外人眼睛是有些不妥,但他相信钟道子的为人和他教出来的徒弟,也相信钟道子炼制出来的丹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更明白陌涯此时命悬一线,仅凭魔族的那些丹药并不足以让他活命,与当初的他很像。

    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常与人结仇,曾被仇家被追杀至命垂一线,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天是灰暗的,很沉很沉,压得的人喘不过气来,他的神识已经涣散,已经绝望放弃,就那般无神的望着天,数着自己尚未开始便要结束的短暂的一生,深深的遗憾让他的眼中窝了泪,就那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耗尽他最后的精力,但就在他彻底消散最后一丝神识时口中被人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