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被毁,炸出十里大坑,又因水流的注入成了十里河塘,骨蛇自动以身为土将大坑填满,让白隙爻等人有落脚之处,此时一动,大坑自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焦黑不平的坑壁还彰显着之前那些人凶残。

    虽然他们这般大力的破坏,妄图炸毁鬼谷禁地,以遮掩他们所做的事,只是陆拾叁与白隙爻的突然出现让男子明白,纵使他将这鬼谷全毁也可能只是毁其表面,并不能将鬼谷禁地中的那些毁坏,更可能是那被他们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聚魂花王和那些琉璃阵聚养的幼儿婴灵也被他们得了去,或是毁坏,再加上白隙爻生生抽离他好不容易融合的魂魄,那男子心中对白隙爻二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他被白隙爻拘禁在镜面之中本以为是在劫难逃,纵使不甘也只能认命,却不想这些人竟贪婪的将他救了下来,他本打算恢复些力气百年趁人不备时逃离,却不想又被陆拾叁一语道破,心下微沉,偷睨着众人的表情,暗自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在保存自己最大的实力下安全离开。

    诚如白隙爻所言,他大意之下被她困住一次,哪怕是拼死都不能在让她困住第二次,若他当真是不管不顾的拼尽全力逃离,这里的所有人都拦不住他。可他是贪心的,他不想再任务失败之后还要修为尽失,若是到了那般,他便是整个族人抛弃的所在,所以他在等时机,尽可能的让这些无知愚蠢的人放低警惕。

    但同样的也好奇那个能让万物失色的女子要他看什么。

    男子被提在云青湖的手中,没有丝毫的反抗,呼出的气息粗重而又无力,却最能放松人的警惕,看似有些涣散的目光实则精明的注视着白隙爻的一举一动。

    只见众人退却,整个大坑之中只有那两人一骨蛇,最后在白隙爻的示意下陆拾叁也开了骨蛇,祭出他那个大葫芦,悠哉的坐在上面,甚至还拿出两壶酒,一壶抛给了之前的那个出口相助长着一双狐狸眼被称为顾楼主的男子,一壶留给自己,两人遥遥一举,相识一笑,倒有了几分臭味相投的意味。

    骨蛇之上白隙爻的目光看着那有些浑浊的水面,脑海中浮现之前所见的鬼谷内的房舍殿堂,缓缓开口“你们想要做这世间的主宰,应是懂得造化之力,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不知是你们参的是何种造化,可能造万物?”

    白隙爻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目光依旧清冷平静,起先的恨与迷茫也已全部收起。随着她这一句话落,骨蛇再次缩小,化作一道流光缠在她的手腕之上,凭空而踏,如履平地,衣袖轻挥,浊水之中升起一朵又一朵的青莲,青莲之上又凭空架起一座又一座的楼阁殿堂,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亭回缦,处处皆景。

    男子垂着脑袋,瞳孔微缩——凭空造物!她竟然能!

    不,男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幻术,可那真实的感觉和白隙爻之前话中所表露出来的意思,却让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含着不可抑制的激动和震惊,还有数不尽的惊喜。

    男子心中的狂喜已经超越了此时对于白隙爻的忌惮,更是忘记了之前魂魄被抽离的痛苦,心中不断盘算,若是能将白隙爻收为己用或是带回族中,族中那几位隐匿的看似不问世事的阁老定会将他高看一等,更有可能会得到他们的指点与厚望,甚至成为他们的弟子与下一任族长,若是纵使他修为全废,也可毫不畏惧,那些老怪物有的是能力让他不但能恢复修为,还可更上一层。

    纵使最后不能成,哪怕他只是将这个消息带回,也能抵消这次人物失败所带来的惩罚,还可享有族中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修炼资源,如此再徐徐图之又何愁不能成为人上人?!

    男子越想越激动,就连呼吸又粗重了许多,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但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因着之前被抽魂还未缓过来,又因着此时白隙爻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所惧怕罢了,而忽略了那双眼眸里的灼灼之光。

    众人的目光同样灼灼的看着那凭空出现的阁楼殿堂,震惊的的看着白隙爻,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同样也有人怀疑这一些不过是白隙爻弄出来的海市蜃楼罢了,就连陆拾叁的眼睛里都出现的些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只是他隐藏的极好,那悠哉而又成竹在胸的模样就好似他也会一眼,垂眸饮酒的动作潇洒而又流畅,于不羁之中又藏着傲世万物的睥睨之态,再被他故意遮掩,看着白隙爻的目光之中有与有荣焉的欣慰,仿佛白隙爻此时所用是他教出来的一般,这般真真假假之中,让人猜不透他的底细与真正实力。

    而震惊的众人中,终于有人想起陆拾叁师从何人,那个曾经创下过无数个奇迹、突破了无数个记录的传奇般的男子,纵有拥有此术也并不稀奇!

    因着陆拾叁的卖力表演,让众人知晓,此时白隙爻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到,这个术法亦不是只有她一人会,因而心中便会存有希冀和猜疑,是否凤鸣山的每一个弟子都会,还是只有那些个核心弟子才会,但不管如何,拥有此等术法便已让众人震惊心痒觊觎不已,更或者若是能造出人或是生物……众人只是想想便热血彭拜,毕竟从古到今数百万年来能造万物造人者只父神一人,就连那些所谓的大神神帝也只是略懂皮毛,只能造出些许的幻化之物。

    众人的目光几乎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白隙爻,心中既希望她能创造奇迹,造出生命,又忌惮她能如此,更是隐隐的祈求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幻象罢了!

    太过逆天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忌惮,甚至被世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