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警惕的从白骨手中接过火儿,在确认火儿无事后,恭敬的对着白骨深红的一拜“多谢前辈!”这一句谢是谢他帮火儿融合了魂魄与他的不杀之恩。

    但这一句谢却让这白骨莹白的骷髅上有一道晶莹的光闪过,似是眼泪滑落,又被他极快的转过身遮过,缓慢而又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白隙爻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无限的悲伤与萧索,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将他送出梦境,紧接着将火儿安置好,自己也跟了出去。

    白骨出了梦境之后又靠在了之前所在的位置,低垂着头颅,仿佛与之前一般无二,缺又带着无可名状的颓然,让整具白骨都暗淡无光。

    陆拾叁看着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一骨一人,猛地站起来蹭到白隙爻是的身边“师姐这是打赢了?火儿如何了?”

    白隙爻看着那句白骨,此时并不想多言,仿佛是被他的低迷悲伤所感,只是对着陆拾叁摇摇头。

    陆拾叁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默了默鼻子,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七玄琴,但在下一瞬那七玄琴自己移动下了位置,窜到白隙爻身边消失不见

    陆拾叁不防一下将手敲在了地上,痛的差点惊呼出声,又在即将出口时被他生生忍住。陆拾叁抱着手指,四处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七玄琴的所在,在疑惑的同时不免咒骂一声“小气鬼!”不就是因着自己弹不出声音敲了它几下嘛,干嘛要那么小气,跑的比兔子还快!

    殊不知此时梦境中在火儿的身下正浮着那把七玄琴,还因着怕火儿不舒服主动调了一下位置,让火儿睡得的更舒服些

    可怜的陆拾叁被一把琴嫌弃的体无完肤,宁可给火儿垫身子,也不愿与他扯上分毫!

    若是此番情景被陆拾叁知晓,又不知被打击成什么样子。

    恰在此时那紧闭的石棺又再次打开,石棺之内的夜明珠将整个棺内照的一清二楚,陆拾叁立马起身,去看棺内的小白,白隙爻亦是如此,而那句白骨似是早就知晓了棺内的情景,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墓室的顶端,动了动颌骨,但终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石棺内的小白依旧如刚躺进去般闭目沉睡,只是那一身普通的白衣,换成了与那男子同样的锦袍,就连那脚底登的靴子也是一般无二,就连容颜也隐隐有了几分的相似,若非此时小白依旧是光头的模样,白隙爻就要怀疑他是否是被换了个人,同时又隐隐又有些担心,他是否被那男子夺舍了。

    而他身边的男子此时却已化成一具白骨,就连束发的玉冠也被丢弃在一旁,此时的他与石棺一侧的白骨一般无二,只是它依旧静默着一动不动,却又自带着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威压——帝王骨,不若如此!

    白隙爻同样为小白做了检查后将他收入梦境之中,但小白刚一来开棺材,那具便缓缓的坐了起来,侧首看了眼靠着石棺上的白骨,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气,飘荡在整个墓室,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将那句白骨一把拉进石棺中,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压在白骨身上,肋骨相缠,看的陆拾叁嘴角一抽,脑中闪现出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具白骨同样呆愣了片刻,似是有些错愕,又带着些许的忐忑与惊喜,元帝的白骨手掌在他面上的骨骼轻轻滑过,一张同样俊美绝伦的脸出现在白隙爻与陆拾叁的面前,与元帝的风华绝代不同,他的美是淡雅如烟雨中的青竹,俊逸而又高洁,不染尘霜,又坚忍不拔。

    这样的容颜无论是谁见都会忍不住心动。

    但这样的容颜也只是如昙花一现,惊艳了双眸,又在遗憾中消失不见,石棺再次缓缓合上,遮住了白隙爻与陆拾叁的目光,又在片刻后轰然消散,化作一粒粒尘埃,消散在这墓室中,又被石墓的穹顶吸收,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出口

    白隙爻看着那被打开了出口,一时有些怔怔,心中弥漫出一股酸涩,涌向鼻头眼眶,让她红了眼,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

    陆拾叁看了眼白隙爻,默然转身,在走之前将这墓室之中的所有东西都收入囊中,又对着之前石棺的所在拜了拜,站到墓室的一侧,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