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修为不够,辜负了玉虚前辈所托”白隙爻一默,她终究辜负了玉虚子的信任,没能找到要找的那人,而她如今的修为更无法帮他找寻“我应该早些回来的”若不是因着她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容貌尽毁之事,他们或许就不会在极渊之海待上那么久

    柳曳华看着她沉默半响才道“善与那么喜欢、舍不得你,而她又不能离开司药斋太久,若是想要你长期留在司药斋也就只有一个法子,为了善与你可愿……”说着又补充道“我知晓此事太过唐突自私,但不管你是嫁入鬼谷还是慕家堡都不可能在冷轩院长久逗留,这是目前善与所不能忍受的,而她现在又受不得半点刺激,也不知晓何时才能好转……你可能说服郁离前辈在冷轩院久呆?”这也是当初为何在鬼谷与慕家堡向凤鸣山提亲后他冷轩院会横插一脚的原因,善与的意愿与安好才是如今冷轩院的重中之重,她的存在之于冷轩院甚至比之慕千雪之于凤鸣山还要重上几分。

    白隙爻看向躺在床上的善与,只见她睡梦之中仍是极其不安,眼睫上还挂着些许的晶莹随着她不安的轻颤抖落出些许泪珠来,白隙爻为她擦去,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不能,我在凤鸣山的处境想必你也知晓”郁离子不会允许她生活在千雪与洛秋玄的面前,更不会让她离他们那么近,这也是郁离子为何会答应慕家堡与鬼谷提亲的缘由,最晚不过在慕千雪涅槃之后便会将她下嫁,而她唯一能得自由的法子就是远离,永生永世不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柳曳华再次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他顿了一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可愿委屈自己,下嫁于我?”说完又补了句“此乃权宜之计,也是我太过自私,若是你有其他法子再好不过”

    白隙爻默了又默,伸手将善与有些凌乱的发丝顺了顺“我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烛火晃动之间她的眼眸中的浮光也是明暗不定“你喜欢善与?”

    柳曳华略一沉默应了声“是!”所以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流半滴眼泪,甚至不惜为她另娶他人!

    “你为她这般也是难得,只是你可知一旦如此善与与你再无可能?”她的语调轻缓,清冷之中似乎又带了些许的叹息

    柳曳华嘴角有些许的苦涩“她的心思从不在我这……”之前他还想着将白隙爻从外门弟子转为内门弟子以此来留住她,却不想突然之间竟走到了这一步!想到白日间善与说这话的欢喜雀跃,柳曳华只觉的心更疼上了几分,一夕之间,善与终于还是用她的法子让他妥协了!只是他的加入怕是将这一滩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不堪了吧!

    白隙爻一怔,回头看着他,只见他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带着无尽的落寞,那嘴角强自牵扯的嘴角带着无尽的悲意,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度翩翩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般的人儿,也入了尘埃,成为这凡世间为情所困的平凡男子!

    白隙爻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而她过早的将那些隐藏了起来“若是我能选择……”她下意识的说着,但是下一瞬又猛地住口,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相对于你来说,他更愿意将我嫁入慕家堡或是鬼谷”她低下了头沉默许久“我们以三月为期,若是那时善与还是这般亲近我……我们就赌一把!”若是她不顾一切的去争取一次,会不会就能如愿?虽然这以后的生活也并不是她想要的。

    柳曳华自然知晓她这话有多重,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看着她眸色沉了沉“好,我会请求玉真掌门与师傅亲自前去提亲”

    白隙爻怔了许久才点头,默了默又说道“她只是年幼不懂罢了,以后……”白隙爻说着眸光从善与的身上移开看向柳曳华“若是有机会或是你能等到她,莫要负了……”

    柳曳华眸色一暗,苦涩的道“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说完嘱咐了句早点休息才有些落寞的转身,细心的为她们关好门,在门前站了许久,抬首对上沈黎一冰冷阴冷的眸子“你就这般利用她?”

    柳曳华也不避讳,点头道“只要是对善与好的我都会做!”

    沈黎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敢拿善与拴着她,让她委屈的呆在你冷轩院,就不怕我毁了你在意东西?”

    柳曳华在腐水之渊时就知晓他对白隙爻的在意,若不然又如何只因善与真心待她,他就能为了她许下为善与寻找一魄的承诺,柳曳华眸中的光凝了凝“你不会!”因为白隙爻在意他沈黎一就不可能做出让她为难的事,就如他不会做出让善与不开心的事一样,只是他对善与是因着情,那沈黎一又是因着什么?柳曳华虽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却无比笃定他的在意。

    沈黎一的目光冰冷,嗤笑道“你如此这般利用她,让我又如何对你放心?纵使我能将善与的那一魄补齐又岂会甘心给你!”

    柳曳华面色一变“你想要什么?”

    沈黎一静静的与他对视半响“你们以三月为期,我也与你约定三月,三个月内我会帮你将善与的那一魄补齐,再送你一套修补魂魄的法子,你帮我让她入鬼谷门下如何?”只要她入了鬼谷他便能护她周全,任何人都休想再伤她!

    “此事要看她的想法,她若愿意我助你一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