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被女子抱住的白隙爻就那般直直的看着那轰然倒地的男人,失了焦点,女子安慰许久未见其有反应,担心慌张的捧着她的脸,着急道“爻儿,你说话啊,你别吓娘,爻儿……”

    白隙爻的目光依然盯着那人的身影,女子害怕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人的尸体在一点点的慢慢消失,女子慌乱的去捂她的眼中,痛哭失声“,爻儿不要看,不要看!是娘亲不好,娘亲连累了你!你跟娘亲说句话好不好?不要吓娘亲好不好?……”

    白隙爻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盯着那男子消失的地面喃喃的道“他是谁?”

    女子见她应话,欣喜的抹了把眼泪“他是娘亲的仇家,娘亲以前就是被他赶出家门的,爻儿不看不想了好不好?”

    白隙爻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女子的脸上,伸出小手轻轻的帮她擦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他以后再也不能欺负娘亲了!”

    “娘亲知道!爻儿很厉害!爻儿能保护娘亲了,以后再也无人能欺负娘亲了,爻儿莫怕……”女子笑着安慰怀着的孩子,只是那笑当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白隙爻不喜欢她这样的笑,小手在她的脸上游走,认真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却不知为何越擦女子的眼泪越多,待她终于止住眼泪,目光才慢慢的从她的脸上往下移,看到她凌乱的衣衫发丝和脖颈上那清晰的青紫的痕迹,垂下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冷“爻儿不怕!”

    女子被她看的有几分尴尬与难看,刚要将整理,只见白隙爻帮她一点一点将衣衫整理好,眼神认真而坚定,仿佛是在做一件神圣而不可亵渎的事情,女子看着她的模样一时有些怔怔。

    待一切弄好,白隙爻轻轻的趴在她的怀中,磕上眼眸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女子不知是被之前那人吓到还是被她此时的模样吓到,整个都显得慌乱无措,抱着她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她的小院落,只是奇怪的是这一路之上她竟没有遇见一人,又或者是有人不想他人看到她此时的狼狈

    白隙爻就那般任由女子抱着,似是感受到了女子的慌乱,白隙爻闭着眼睛细声安慰“娘亲莫怕,不会有人看到的!”

    女子的眼泪簌然而落,吸了吸鼻子道“娘亲不怕别人看到,娘亲只要爻儿好好的”

    小小人儿在她怀中安然的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恬淡弧度,爻儿会好好的,可爻儿更希望娘亲能够好好的!这般想着,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又在女子的衣襟上掩没。

    日头斜落,月光哗然而上,将一切都照的朦胧飘渺。白隙爻的鼻翼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闭着的双眸中仿佛看到了随风飘落的花色,白隙爻的气息的逐渐平稳下来,就那般睡在了女子的怀中。

    女子那些白隙爻的安静的睡颜,面色复杂,手指慢慢滑过她略微惨白的小脸,最后只剩下心疼。

    女子就这般守在她的身边,片刻之后,眸光又有些飘远

    等白隙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母亲是否安好,只是屋中门窗紧闭,哪里有半个人影,白隙爻从床上一跃而起,鞋也未穿就那般急急的往外冲,只是刚打开门就撞了人,只听一个宠溺的声音在头顶喝道“都多大姑娘了,还这般冒冒失失的”

    白隙爻一怔,看着那人,只觉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扑在那人怀中,紧抱着不放“爹爹……爹爹……”

    此时的白浅夜已是中年模样,犹如白隙爻在凤鸣山初见时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的是他的衣衫是富贵人家穿的锦缎,眉目之间亦没有当初的沧桑,英挺的眉眼让他不怒自威,又自带一股不可忽视浩然正气。

    白隙爻将抱住才发现自己已不是孩童模样,自己已到了白浅夜的肩头,白隙爻一时有些怔怔,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为何就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