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花……

    白隙爻将上面覆盖的那层的薄薄的药粉擦去,歪坐在地上毫不嫌弃的将他的脚伸直放在自己的身上,指尖捏诀,在他的伤口处不断的翻转,那覆在血肉里的丝丝黑气从伤口处冒出,犹如氤氲的雾气一般,在她的指尖缠绕。

    “死亡之花大多是以花蕊中的死气和腐毒伤人,腐毒好治,但内里的死气的若是不除,便很难让伤口愈合”甚至有可能当死气蔓延至全身时,浑身上下都会被死气霸占,直至如行尸走肉一般。

    白隙爻这话是对洛秋玄解释,亦是为自己的行为做遮掩,只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敢去看的洛秋玄,只是将手上的速度加快,丝丝黑气缭绕,浓郁的已不是一般的死气。

    但白隙爻自从在神藏之地发现自己能控制死气之后,之后再遇到这样的死气皆可控制,若非如此当初在鬼谷她也不能与陆拾叁那般轻易的走出。

    白隙爻的速度很快,快的几乎看不清她的手势,但洛秋玄却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左腿上似有一股气流顺着伤口的地方涌出,又缠绕在她的指尖,而后消失不见。

    起初洛秋玄只觉的自受伤以来的越来越沉重的左腿轻快了许多,甚至还有一股莫名的热流回旋,让他整个人都舒泰起来,这让他看向白隙爻的眸子更加复杂深邃,却始终没有开口。但随着伤口处的死气越来越少,让本是舒泰的他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股躁动来的太过莫名,也汹涌,让洛秋玄看向白隙爻的眸子渐渐的涌上一股深沉的恨意。

    洛秋玄垂放在两侧的手指微微的收紧,眸子溢出的凶狠的,几乎能将白隙爻凌迟,这让一心为他的疗伤的白隙爻心中涌起一抹不好预感的,急忙打出一个手结,将那股从伤口处涌出的黑丝氤氲之气,一把斩断,又迅速翻出几株药材的碾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快速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快速的道“之后再换两次药就好了”这药是火儿在那峡谷之中于昏迷之际也不忘搜集的药材,对治疗死亡之花的毒有奇效。

    白隙爻将他的裤管放下,衣摆放平,才起身,没有看到洛秋玄在她开口之前伸出又收回的手,只是垂眸斜睨着她,半响才开口“你还做了什么?”

    虽然体内的这股怒气的来的汹涌而自然,仿佛是顺着他的心意而生,可还是让洛秋玄察觉到了不妥之处,且他能敏锐的感受到在白隙爻的收手的那一刻,体内的躁动明显的有所减缓,这一切就像是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击,让洛秋玄不得不起疑。

    白隙爻掩握在袖中的手指正交错纠缠这,指尖因着洛秋玄的质问的而微微泛白,但面上白隙爻却尽力做到不动声色。垂下眼眸小声的道“抱歉,我只是想帮你疗伤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

    从她的声音中除却小心翼翼与卑微外并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那低垂的眸子却带着明显的心虚的和欣喜,交握的手指微微用力——她刚刚在为洛秋玄疗伤的时,意外的发现,在他腿部的伤口附近,有一股力量在吞噬他伤口附近的死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洛秋玄的伤口开一直没有恶化。不过随后她就知晓,这股神秘的力量并非是在保护洛秋玄,而是借着这股死气来壮大自己。

    这让白隙爻在惊诧的同时亦隐约明白了此股力量是何物,既惊且怒,不动声色的控制着死气竟它包裹,而后慢慢将其随着死气一起抽离。只是她没想到这魂种不但如此大胆的敢借食外食,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竟能毫不犹豫的操控了洛秋玄的情绪,激起他内心对自己的恨意,让其差点再次对她出手。

    白隙爻知晓自己不能打草惊蛇,果断的将那已经抽离出来的部分再不动声色的放回去,说了那句似是而非话,却又害怕自己掩藏不住内心的欣喜与震动,而不敢去看洛秋玄,自然也就无法看到他眸中的审视与探究。

    只是那股恨意还在心头缭绕,让他烦躁的情绪没能下去,但又在眸光接触到她脖颈上那处伤口时被他生生的压制,深吸一口,才冷然的问的了句“你要休息,就是为了这?”

    白隙爻不敢撒谎,点了点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睫敛下“我看你那腿有些不便”

    洛秋玄冷嗤一声,嘲讽的道“倒还算有心!”不枉费他之前犯病一般的为她处理伤口。

    却不想下一瞬白隙爻就已将这话说出“之前你也是帮我疗伤了的,算是礼尚往来”

    白隙爻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下借口,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话听在洛秋玄耳中却让彻底的黑了脸,看都不屑看她起身提步便走。

    白隙爻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声,就知晓自己的行为会惹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出了手。虽然想是这般想,但白隙爻心中依旧有些欢喜雀跃的——最起码他最自己的态度也不算全然出于真心,被魂种影响的人总有些是身不由己的,特别是在面对“罪魁祸首”的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