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叁再次被钟道子给轰下清箹轩时既怒且喜,怒的是钟道子的无良态度,喜的是他的那句无事。

    陆拾叁拍了拍摔疼的屁股,暗自编排了钟道子一番,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停了半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嘟囔道“有这么当人师傅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也幸好本人的心胸宽广,要不然早就做那欺师灭祖的事了”

    “哎,你说说怎么就不知足呢?遇到我这么好的徒弟,还不当宝贝似的护着,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都说要尊老爱幼,你都不爱护我,又要我如何敬重您?哎,这日子过得也没谁了……”

    陆拾叁望着那高可入云的清箹轩嘟嘟囔囔、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这才转身,却又在转身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

    陆拾叁敛了敛神情,继而又咧着嘴一笑“吆,欧阳师妹这么巧,你也要下山?”

    欧阳欣儿冰冷着一张小脸,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复杂“不巧,我是在这专门等你的”

    是她求了钟道子让她与他相见,他才会被钟道子丢在这个地方,十八年了,从那一年她阻了他帮白隙爻,他便再也没有对与她说过一句话,每每相不是疏远的打一声招呼,就是漠然的绕开。

    她不明白当初阻她的人不止她一个,为何偏偏对她这般无情?

    陆拾叁闻言眼眸暗了暗,嘴角笑意不减“不知师妹有何事竟不让你在这阻我?”心中却是暗骂了一声那无良的师傅坑徒弟,居然联合外人欺负他!不知道他躲着欧阳欣儿都来不及吗?!

    陆拾叁愤愤的咬牙切齿,那边欧阳欣儿却有着尴尬的绷紧了脸,过了许久,就在陆拾叁不耐的想要离开时,才轻启朱唇问了句“为什么?”

    陆拾叁噗嗤一笑“什么问什么?师妹这样的哑谜我可猜不到!”

    欧阳欣儿抿紧了唇,眼眸黯然“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怨我当初阻拦了你吗?”

    陆拾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咧着嘴笑了笑“师妹这话要从何说起?当初那么多人来阻我,我没有怪别人就单怪你一个这话有些说不过去吧?”

    欧阳欣儿心中苦涩,她也想问这个问题,却又被他反问的回答不上来,她有时宽慰自己道或许她在陆拾叁心中是不同的,正因为不同,所以才会在那次白隙爻叛出师门时独独怪了她不帮他,反而阻了他,若不然,蛮荒之地的那次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可这样的安慰终究是太过单薄,而他对白隙爻的在乎显然是在她之上的。

    若她是不同的,那么白隙爻便是无可比拟的,她触了他的逆鳞!

    陆拾叁见欧阳欣儿不答,又笑了笑道“所以师妹不要想太多了,我从不会去怪任何人,特别是与我无关紧要的人!”

    欧阳欣儿的面色一白,就连唇瓣上的颜色都褪去了许多,她惨然的一笑“无关紧要?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我强求了!”

    欧阳欣儿红了眼眶,那凝结在心头的千言万语再也说不出口,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是如何作想,对于当初的那件事我从不后悔,纵使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