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就那般静静的躺着,目光放空,许久之后,才眨了一下眼,将里面所有的雾气驱散,却没能阻止眨眼时落下的那一行清泪,她哑着嗓子,为自己争辩了一句“除了你,没有他人!”

    洛秋玄呵的一笑,显然是不信她的话,讽刺的道“你能耐得住寂寞?别将自己说的跟贞洁烈妇一般,你不配!”仿佛不将她伤的彻底,就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气一般,极尽藐视侮辱的言语,从他的口中化成一把把利刃,全数插在白隙爻的心上!

    这是第几次有人告诉她不配?恍惚中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宏大宽阔的大殿内,偌大的殿内有人在的嘴唇在动,张张合合的说出的话没有她一句想听的,跪在殿中的人儿,倔强的挺直了腰背,咬紧牙关怎么也不开口。

    眼前有些恍惚,手指猛然蜷缩,慌乱的抱住自己的头,不断的喃喃道“别逼我……别逼我……我不会再许下这样的誓言了!再也不会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额间瞒天石,猛然炸裂四散,顺着她的肌肤纹理,走遍她的全身,最后消失无踪,只在她的眉间留下一座叠峦起伏的山峰,一个浅灰色的印记,犹如载着一座大山一般,丝毫看不出原有的痕迹。

    洛秋玄这般模样的白隙爻,突然就想到了在极渊之海时他们刚从腐龙手下逃出的时候,那时的她反复高烧,也这般糊涂的喃喃自语过,他以为那早已是极为久远的事,被他早就忘记,却发现纵使中间隔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依旧清晰的记得,犹如在昨天。

    洛秋玄的目光变得有些茫然,这一时的心软,让他探下了身子,去听她呢喃出口的话,再也两个字莫名的勾动了他的心,让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犹如当初在极渊之海的山洞。

    或许他不该如此待她?洛秋玄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让他猛然怔住,目光深邃怪异,却又带着些许的茫然,低头看着依旧满是悲痛的白隙爻,抿紧了唇,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陷入莫名的昏聩中的白隙爻压根不知的他此时的变化松动,大脑混乱的又记起了,初次发现善与有异的那天,听着柳曳华娶她给她自由的那些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能……不能应……曳华……”

    曳华二字落在洛秋玄的耳中,让他猛然炸醒,看着白隙爻依旧痛苦的模样,自嘲的一笑,带着莫大的讽刺,从最初的低笑,继而发出狂怒的大笑。

    好!当真是好!白隙爻,你当真将我当猴一般的耍!

    没有他人!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