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胡乱的挥舞了半响,最后又疲累的闭上眼眸,只是对着那天空中的星光有些恋恋不舍。

    这一睡日光变更,不知几岁,亦不知何时被人托起,朦胧中有一人在她耳边呢喃“你即为变数,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便叫隙爻吧,只望岁月变迁,历经磨难之后,你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那时我便来收你为徒!”

    清水是水,紫衣变红,有寒千石护着,鸟兽不近,风雨不催,只是那闭着的双眸自那日之中再没有挣开。

    风雨摇曳之后,又是一片红色,这次的脚步无声,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安心的让人依赖的气息而来,匆忙之中带有些许的急切,将她再次托起。

    那人望着她许久,才低声道“天意如此,你即为这世间的变数,便取名隙爻二字,望你能窥得天机,于缝隙中求得安稳”

    不一样的人却是相同的话,前者无迹可寻,后者伴她成长,在之后的人生里是她唯一的依仗和暖阳。

    然而梦到此处却还无转醒的迹象,无人看到那立在石晷处的女子,那一袭白衣的绝世容颜上满面的泪痕。

    光亮缓缓的回归,驱散了眼前的黑,再见仍旧是那一汪清水缓缓流动,清风吹拂,带有丝丝的凉意。

    然而却没有了那块寒千石,亦没有了上面那幼小的人儿,清风吹散如云烟,她却踩着另一块时空的光晕,看到了过往的片段。

    许久之后,她一步踏出,脚下踩空,落入那清水中,发出噗通的响声,来不及反应,便被突如其来的泉水掩住了口鼻,窒息死亡的感觉纷沓而来,于眼前的白光之中又看到了那一心为她的女子,名为母亲!

    只是她已失去了灵魂,只余一具空壳飘荡在水流之中,犹如浮萍。

    伸手想要触摸,却被那滚烫的触感灼伤了手指,她与她隔的不是水流,而是时光的流逝。

    身体下坠,眼睁睁的看着那具躯壳飘远,悲意迷蒙住了双眼,眼泪与泉水相融,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感受着那一寸寸的痛,罡风凌冽的刮过她的身体。

    不知是风,还是刀!

    望眼之处,是那翻滚的雷云,遮盖了整片的天空,那一声怒吼带着凄厉的悲痛只化为五个字“白隙爻,你敢!”

    胸腔一震,裂开,渗出血来。

    天上的雷云慢慢消散,唯有那一寸寸的疼依旧清晰可见,模糊之中似有一人落下被拉回,但那人的容颜和眼眸中的痛却清晰可见

    “……你欠我的!”

    欠,何时才能还完?

    眼眸干涩,却如何也不能闭上,胸膛的血涓涓流出,汇聚成一团火焰,将她的五脏六腑燃烧吞噬,最终化成恶魔,在她的耳边尖叫,那一声声刺的人恼发聩,让她再也集中不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