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遍又一遍的席卷全身,让她的眉心渗出一丝丝的血来,几近透明的颜色,在她的眉间描绘出一座叠峦起伏的山脉,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花钿,定格在她的眉心处。

    洛秋玄一手握住她,清冷的声音到得此时依旧是毫无温度“你怎么了?”

    白隙爻扬起的嘴角尚未落下,眼眸中的光芒亦是晶亮的晃人眼睛,一句‘无事’几经翻滚都未能滚出喉头,只能勉强的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痴恋。

    这样的目光让洛秋玄的心头再次一跳,鼓动起整个胸腔,天雷翻滚,狂风呼啸,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连城一条肃杀的网,将其二人困在其中,可以说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又带着无与伦比的掺杂这羞愤而起的暴怒,裹着重重的天威,倾泻而下,悉数攻击在他二人的身上。

    一时间天地变色,那一重重的光往外四射,彻底的蒙住了世人的眼,在这样一刻天地仿佛都陷入一片诡异的肃静之中,无论是那流动的水声还是那冰裂的响声,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甚是那悲愤的嘶鸣声也消失不见,静谧的连风都没有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漂浮在空中的雪终于忍不住掉落一片在人的脸上,冰凉一片,也恰是这样的冰凉让众人那几乎停止跳动的脉搏再次涌动了起来,慢慢的恢复了蓬勃的生机,眼前的灰白退却,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冰原,而那引来天劫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天空中,雷劫渐渐散去,乌云退却之后,让这难得一见日头的天地迎来了暖融的光,天空是一洗如碧的蓝,干净的让人难以收回目光,映衬这一望无际的冰原,犹如进入一个琉璃般的世界,是说不出的美!

    放远目光再开,那在天边渲染出来的色彩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雪雾飘散犹如尘埃落定一般,彻底的消散在众人的眼前,落在坚冰之上,又是一道别样的风景,风缓缓吹起,吹的那被硬生生砸出来的水滩荡起一层薄薄的涟漪,亦将那远处的水潭吹起粼粼的波光。

    这样的美景无人出言打破,那乘风而去的人也无人发现他的踪迹,就连那被天劫殃及的云袖也消失无踪,这片冰原之上再次出现是又是最初的那些人,可也不是最初的那些人。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一寂静,却始终没能如愿的找到他们要找的人,而那隐藏在暗处的千阴山之人,在震惊的面面相觑后,终究还是隐没了行踪,成了最先离开这极渊之地的人。

    ……

    风雷之中的白隙爻终于还是在最后的关头,拖着洛秋玄进入了梦境之中,却没能将这最后的天劫挡在梦境之外,巨大的威压与力量之下,他们被轰出了梦境之中,又再次回到了那处在极渊之海的山谷之内。

    桃花飞落,那一池的温泉之中,落下两个重物,又在须臾后冒出头来,一人拖着另一人缓缓的上了岸,入目那熟悉的景象让其失神片刻,却又能敏锐的听到远处那处在痴愿花与极渊之海的溪流中有重物砸落。

    但此时的洛秋玄丝毫没有去关心的意图,看着陷入昏迷的白隙爻,脑中闪现的是她初落入温泉中的慌乱与无措,害怕的忘记了自己是个修道者,更忘记了这水的深度,和自己不俗的修为。

    怕水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闪过,有诧异也有不解,但最多的还怀疑——他与白隙爻从初始道现在,从不知晓她是怕水的人,更是几次落入水中,又如无事人一般的爬起。

    是故意?还是之前她隐藏的太好?

    一声轻微的痛,从那受伤的喉间溢出,尚未好透的嗓音少了原有的清冷多了分嘶哑,眉头急促,又再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而那背后的血,只是将她白色的衣氤氲出一片淡红的污痕,泛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她……的血?

    洛秋玄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但这一动,也扯动了他身上的伤口——那最后一击,几乎用尽天威全力的风雷,狠狠的砸向他与白隙爻的身上,终究让二人躲无可躲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天地法则,只有适者生存,他即存活于这天地之间,就的受这法则的约束,而这一个天劫的降临正是天威的呈现,他虽然能顺利的通过,却始终不能跳出这片天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