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道分由三山一院两家八十一个大小门派共持,其墨羽山于北偏西,冷轩院于西偏南,慕家居中偏南,魔教与鬼谷合称一家分居于东南与西南,凤鸣山与其他大小门派居中而立,唯千帝山独占东方,立派于东海之上缥缈虚无之地,号称统领着八荒四海极渊之地,无人敢觊觎半分,而这千帝之名据传是因从天地初开居住在此的大小帝君逾千而得名,而此时在那江海浩渺之地屹立的一座大山中,一座仙气缭绕巍峨挺立的大殿上那些个传说中的仙人个个面色严峻正襟危坐,居上一人约四旬上下,生的甚是高大伟岸,眸色睁合间颇有几分风云变色之意,此时站在殿前禀报之人早已是浑身颤栗瑟瑟发抖,冷汗沿着鬓角不断流下,原本生的极好的容颜已是虚白

    “你说他在与那腐龙之战中消失了?”声音沉沉,带着不可违逆的威压,殿前之人吓得双腿一抖跪在地上,俯首战战兢兢的应了句“是”

    此字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那腐龙乃是上古凶物,不在那北荒呆着为何去了那尘世之地,还偏偏被少主给遇上了,倘若少主浑身修为未被封印也不是耐它不得,可如今……”说话之人微微摇首,偷睨了坐上之人一眼,状似痛心疾首的叹息一声“可怜如今生死未卜也没个亲人去寻,哎……”

    在他左手之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些,帝君正在气头上,你这不是添堵吗!”

    之前那人仿若未见,继续低叹一声,偏偏这一声低叹又能让所有人听见“哎,可怜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早早离了家门,娘亲走的早,偏又……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从出生起始便遭了不少劫难,好不容易缓过来,偏生又被赶出了家门,都说那没爹娘的孩子命苦,可我看着咱们的少主还不如那没爹娘的……”

    “信合!”之前拉他之人轻喝一声,抬首不期然撞上他口中帝君冰凉的眸子,手上一抖,松了信合的衣袖,那名为信合的神君似是未见,复又叹息一声,端的是叹的无奈又悲凉至极,坐上帝君的眸子又冷了几分,浑身气压低的吓人,那拉他之人一手扶额哀叹不已,不得已起身对着殿上之人垂手道“帝君勿怒,少主一向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再说了五年前少主不是也失踪过一段时日么,之后也是好生生的”话虽是这般说,可他心中却也是无底的很,毕竟那可是上古凶兽腐龙!

    “哎,五年前那事不过是个小狐妖用了迷幻术下了点小药,怎可比得上那常住在北荒之渊的腐龙?那可是能呼风唤雨降得了腐水之龙,你我前去也未必讨得多少便宜!不是说少主连神霄剑都用上了吗?就连那号称中土第一大门派的冷轩院的无伤神剑也未能伤其分毫,那神霄剑虽比无伤威力大上许多,可修为不够终是……哎,不过话说回来来,单单一个小狐妖就敢对我千帝山的少主下手,端的是……虽说那小狐妖生的也有几分姿色,被扒了皮着实有些可惜,可我千帝山少主也着实着了道,几个月的生死未卜,想想仅是点小小的幻术催情之药就能如此,更何况是那没眼没珠的腐水……呀?好似那五年前的失踪也未找到缘由吧……”说着眼眸一转看着坐上的帝君颇有几分探究之意

    “信合!”那坐上之人终是怒了,冰凉的眸子犹如利剑一般向他刮来“本君看你近日闲的紧,不若去趟四重天看看本君养在圣清境之中的那株妖花可好?!”

    信合闻言一个激灵,俯身行礼“帝君哪里的话,信合近日正与忘川真人钻研道法,忙得很,忙得很!”

    洛河帝君冷哼一声不再理他,看着跪在殿中那人“尔等可找出缘由!”

    “听说是那凤羽山的异动给引了过去的,据说那九天玄鸟也在蛮荒之地现了身”应柯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帝君的神情,顿了一下“我们几人在那腐雾之中寻了月余不见少主踪影,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帝君责罚”

    洛河帝君眸色沉沉,眉毛一挑“责罚?”

    应柯低了头不敢再看,俯下的身子微微颤抖

    “麒麟之身……”洛河帝君嗤笑一声“那小小的麒麟与我儿做骑还差不多,竟敢与吾儿同,当真是活的不耐!”

    “啊?”应柯目瞪口呆,甚不明白帝君的性子怎这般难以捉摸,话语跳转之快着实不是一般人能跟的上的

    而此时大殿之人闻得此言皆都缄了言,就连之前一直出言故意惹怒帝君的信合此时也顾盼左右,一时大殿之上静的落针可闻

    洛河帝君冷哼一声面色又阴沉了几分,怒道“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那逆子找回来!”

    找回来三个字落在这大殿之中又是一记响雷,只是碍着帝君的面子不敢喧哗,应柯连连应了转身带着一干人等快步出了大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洛河帝君见他这般模样面色更黑了几分,甩袖而去,待得他衣袍消失在拐角不见,大殿之上才喧声如沸

    “哎呀,帝君这是想通了,终于肯让少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