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一个进出口贸易这么大的项目交给那个杂种也便罢了!竟然将港口、水运这么吃钱的产业也一并交给那个那种打理?他这是将玩大晏约定成俗,嫡长子需继承家业的那一套呢?是当真欺沐家都没人了么?!当初我怀了你的那一年,他可是亲口允诺于我,只要我生的是男孩,将来定然会立我儿为谢家家主的!现在,他是打算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港口、水运……他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拿下魁北的水运线,那港口又是怎么批得下来了的么?全是靠我沐家从中周旋啊!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谢骋之并未公开将谢家名下港口以及水运一并交由谢逾白打理一事,谢逾白也没有蠢到要给自己树敌的地步。

    然而,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谢宇轩是同骋之洋行某位管理层吃饭时,从对方口中得到的消息。

    那日,谢骋之在会议当中,亲口提了要求,要求谢逾白需在今后工作当中,提点、提点谢宇轩这个当弟弟的。

    会议上他倒是答应得爽快,可散会后原来如何,后来还是如何,根本一点改变都未曾!

    谢宇轩已经察觉到父亲要对他这个大哥重用的意思,危机感令他不敢再日日出去寻花问柳,每日都准时、准点到洋行上班。

    可洋行的那帮人并不如何将他放在眼里,大哥又根本不交给他事做,以致人人忙得脚不沾地,他却只能日日对着办公桌茫然、发呆。

    请洋行的一些管理层吃饭,拉近他同管理层之间的距离,还是沐婉君给儿子出的主意。

    便是谢宇轩亦未曾想到,这几位管理层喝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洋行目前的形式,也便将谢逾白刚从父亲谢骋之手中接过谢家港口、水运这两项业务的事情给说漏了嘴!

    谢宇轩当时险些没有将手中的酒杯给打翻!

    想当初,他想要进洋行之前,求了父亲多久,恳求父亲将港口同水运交由他打理,父亲只说他资历尚浅,需要进公司历练一番,只是不肯答应。

    他求了那么久,父亲都不肯松口。

    如今,竟这般轻而易举地交由他那个大哥打理?

    谢宇轩自是不敢去质问父亲的,这天晚上,他只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喝得醉醺醺之后,回来便去了他母亲的房中,同母亲诉说他心中的委屈。

    “敢不敢的,父亲都已经这么做了。妈,我们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对策。假若,假若父亲当真属意要选大哥当谢家的家主,我们该怎么……”

    对于儿子大晚上的喝得醉醺醺地来找自己,沐婉君自然是动怒的。

    然而,在她听说了丈夫竟然将港口、水运这两项重要业务交给谢逾白打理时,对于丈夫背叛的愤怒早已盖过了儿子不成器的愤怒。

    “他敢?!他要是当真敢让谢逾白当上谢家的家主,那我便立即将他这些年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都抖落了出去。到时候,我们大家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妈妈,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法子才好。您又何必,何必说这些气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