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呢?

    凡是都讲究个动机。

    三夫人沐婉君为何要派这么几个婢女,在她门外嘴碎?

    仅仅只是为了膈应她?

    又或者是,为了激怒她?

    叶花燃目光转冷。

    娘家乃是外交官府第,其父沐敬源至今仍活跃在承国的外交官届,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一度乃是谢骋之最为敬重跟宠爱的夫人。

    当然,随着年老色衰,以及谢骋之新纳的这几房娇妾,恩宠早已大不如前。

    因着娘家势力还在,纵然谢骋之写几年纳妾不断,每个星期总是会有一、两日会去三夫人房中过夜。

    倘若她没有记错,沐敬源过了今年冬,开春便改卸任了?

    父亲即将退休,家中兄弟又大都不成器,如此,一个女人又该如何在夫家站稳脚跟呢?

    无非是凭借子嗣罢了。

    倘使,她因为听了这几个嘴碎的婢女的闲言碎语,动了怒,将闹起来,丢的,除了是她自己的脸面,只怕连归年哥哥都会受她牵累。归年哥哥本就因为她先前逃婚一事受尽嘲笑,如此以来,势必更会为外人所耻笑。一个备受耻笑的嫡长子,在族人们心目中的威信,也势必大打折扣,而他三夫人呢,最多只是落一个治下不严的名头。

    沐婉君这是担心,一旦娘家势力不再,以谢骋之那薄情的性子,她这个三夫人在谢府当中的地位也将大不如前,故而想要在她父亲彻底卸任之前,为自己的儿子铺平道路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可惜,沐婉君若是打着踩着归年哥哥的肩膀,拉她儿子上位,这算盘,怕是注定要落空的了。

    沐婉君故意派了人膈应她,想要激怒她,叶花燃又岂会如对方的意?

    她微微一笑,“是么?那是本格格耳力不太好,出现了幻听?”

    “许是小主子昨日舟车劳顿,累着了?时候不早了,主子既是醒了,奴婢几个这就伺候主子洗漱更衣?”

    说罢,也不等叶花燃同意,便给身旁几个姐妹使了眼色,几人自顾自地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