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一出生就是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吗吗?”

    他当然也是从头学的。

    一个过来人陪她再走一遍旧路,教比直接带着走路可难多了,但他看起来没有半点不耐烦。

    安昕追问:“所以收支上的问题或许没我想的那么隐蔽?”

    容绍聿点了点头。

    “这位市场部经理是个聪明人,大概是怕被你发现,所以各项活动都做得鬼鬼祟祟,如果他真得只是做一项,不见得会被发现。”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这样做本是为了掩盖秘密,没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安昕想着容绍聿说的话,调出最近几样产品的价格变化表,重新对比着表格看起来,然后她脸色都沉下去了。

    笔在纸质版本的报告上圈出来好几行内容,全都是有问题的部分。

    “我只能发现这些了,希望别冤枉了旁人才好。”安昕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遗漏,将纸递了出去。

    容绍聿接过,神情欣慰不已:“你也算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了,虽然发现得晚,但全都找对了。”

    “而且你看,汪洋带回来的订单是这个数量,但给公司带来的收益却只有这个数字,这很不正常。”

    安昕问:“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两种可能,”容绍聿说:“第一,有一部分订单虽然交付了,但是尾款收不回来,成了坏账;要么,就是他跟乙方合作,从中间抽掉了30%-40%的利润,按照这个订单量估算,大概有两百万左右的私账,作为他的回扣最后进入了他自己的腰包里。”

    这些钱全都是用出卖安氏的利益换来的,他积少成多,公司利益自然就会蒙受损失,简直就是在掏空公账填补自己。

    他在的时候,这些人捞到的油水有限,现在连安昕正式上任都等不及,就开始揩公司油水。

    安昕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道:“我从前就明白一个道理,切除病灶最讲究彻底。”

    她说着,想要翻开人员名单,直接开始拟辞退函。

    “安总这是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