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中有一处松枝上,挂着一个酒葫芦,那个酒葫芦分明是用了很多年,已经磨得油亮,这样的物件不会是陶焕的,陶焕不饮酒,也从无酒葫芦傍身。

    祭拜用了一个时辰。

    天气寒冷,苏浅浅担心秦太夫人和杜老夫人太过悲伤,又见一身缟素的贺氏和辛氏也是悲痛难抑,示意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各自扶着秦太夫人和杜氏,秦勉和秦励扶着自己娘亲,回到车上去。

    贺氏许久没见秦勉,若不是因为今日祭奠,她还是不肯踏出自己的院子,就算秦勉小心谨慎地扶着她,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看着贺氏一步三回头,辛氏却不太敢回头去看,杜老夫人忍不住哀叹一声,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到底哪一个才是更好。

    返程行了不久,苏浅浅却让车夫停下。

    “我的荷包好像掉在了家冢,回去找一找吧。”苏浅浅吩咐车夫,秦含璋看她一眼,并未阻拦。

    在牌坊前下了马车,吩咐丫头们在外面等着,提裙就向里面走,却被跟着下车的秦含璋拉住手腕:“为何总是一个人擅自行动?”

    秦含璋沉着脸,昨晚回府时的神情又出现了。

    “原来侯爷昨晚不喜,是因为我昨日去见齐敏成?”苏浅浅总算想明白了,原来不是因为伤口裂了或是有隐疾,是因为她自作主张。

    “你只是见了齐敏成吗?你可知道,齐敏成虽然分散了卢璟的视线,但是他会更加忌惮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逼他现身。”

    秦含璋又是敬佩又是担忧,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家冢。

    守墓人见侯爷和夫人去而复返,急忙过来问有何吩咐。

    “今日早些时候,可有人来老侯爷的坟上祭扫过?”苏浅浅问那守墓人。

    “不瞒夫人,这几年每年这一日都会有人早早来祭扫,只是家冢不准外人进入,应该是从哪里偷进的,小的从未与这人见过面。

    这人会备着酒和一些吃食,小的今日知道主人们要来,看见了便赶紧收拾了,是小的失职,以后定严加看管。”

    守墓人急忙告罪。

    “无妨,来祭拜老侯爷的,自然是老侯爷的故旧,你做得很好。”苏浅浅安抚了守墓人,继续朝老侯爷父子的坟冢走去。

    远远地还没到坟冢前,苏浅浅示意秦含璋不要出声,蹑手蹑脚弓着腰,小猫一样绕过那些松柏盆景,朝着坟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