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些怀疑褚知栩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诓他了。

    越想心越乱,他终究是在主帐坐不下去了,抬脚出了帐门。

    月光皎洁,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周围的一切映照得愈发清冷孤寂。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抬头便看到自己正站在南鸢的帐门外。

    南鸢的帐子黑着灯,里面的人似乎早已睡了。

    月光从树梢透下来,洒落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他整个人被笼罩上了淡淡的银辉。

    她是真的睡了吗?

    她怎么能睡得这么安稳,明明他们才刚刚冷战,她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的吗?

    顾景珩的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感,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就像此时他烦躁的心情一般。

    转身走,心不甘。

    他抬手掀开了南鸢的帐帘,走了进去。

    就看一眼,他就看一眼,若是南鸢真的睡得那么好,他也就死心了,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恻隐之心。

    管她愿不愿,他便是强抢了她入东宫,又有谁敢置喙?

    月光透过帐帘撒了进来,映衬得整个帐内愈发朦胧。

    顾景珩站在帐中间,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的折射下更加幽深。

    鼻尖突然嗅到一抹花香,他转头望去,桌面上放置着一大捧鸢尾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美丽娇艳。

    顾景珩微怔,心跳骤然加快。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捧鸢尾花上,心底某处仿佛被什么轻轻碰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愉悦。

    她当真是去摘了鸢尾花,是为他摘的吗?

    若是为了他摘得,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