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落在花浅的红伞之上,花浅通红指甲弹开粘在肩上一瓣,“你一定想问我为何知道的那么多。不好意思,我扰了你家酒君的安息,把他请上地,问了一问,但他只剩下下半身,什么也不记得了,好在他的邻居在他完整之时,与他作伴多年,知道零星半点你们的爱情故事。”

    红舞花海在颤动,狂风呼啸而过,将所到之处花瓣化成一把长刀,向着花浅正面砍下。

    花浅早有准备,伞面横过,挡住花瓣来袭,一刀砍偏,一刀又来,花浅的伞上多了两道破口,看来这红舞天女怒气不小。

    世人都听不得大实话,一听实话就生气,想着想着,伞面又破了个洞,断了两根伞骨,神云石奎灵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一切都如他所想,接下来是把小公子送走。隋家小公子把人引出来,诱饵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花浅迅速提起裙摆,伞面朝下,掰断两根指骨,只见伞上的伞骨拼成了两个轮子形,花浅踩上轮子,咕噜咕噜的往隋麓白处跑。

    隋麓白不敢睁眼,刚听鬼祖胡说八道了半天,忽然起来的大风惊了白马,白马毫不客气的把身上粘着的废柴甩了下来。他直觉要摔个狗吃屎,却觉得有人抓着他的后领,连人带衣服拎起来。

    花浅抓着隋麓白向后狂奔,脚下轮子骨断的差不多,好在城墙不远,边奔边说,“会御剑吗?”

    御剑?他御剑术半斤八两,载一个人尚且晃晃悠悠,载两个人基本上是走蛇形曲线,大师兄曾经在御剑练习的时候,搭过一次,下来之后,吐了整整三天三夜。

    御剑总比跑得快,花浅大概知道对方什么水平,但生死关头,轮不到他挑挑拣拣,轮骨轮撑不下去是个意外,她高估了此地骨头的质量,当然,她事先也算上了隋麓白的御剑术,关键时候逃跑没问题。

    他的脚程赶不上隋废柴的御剑,残魂被他引得发狂,意识覆盖了整片红舞花海,花浅要的就是此时此刻,但隋麓白不行,小废柴的意识若是被卷进去,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隋婴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弟弟。

    然而,隋麓白颤抖着不搭理他,乾坤囊里的剑始终出不来,这孩子竟然在如此关键时刻,把御剑术的口诀给忘了?

    花浅只想吐血,奈何她如今浑身是上下没有血,眼见红花蔓延逼近,她闭上眼睛,右手放在左肩,狠狠捏碎肩胛骨。

    大地崩裂,乱葬岗白骨一根根从地面破土,飞向狂风席卷的花瓣,大地如一张硕大的□□,把深埋地底的白骨当利箭射了出来,狂风碎骨与花瓣齐舞,花浅踏着结成楼梯状的碎骨,抓着隋麓白扔上城墙。城墙上金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把隋麓白的身体接了过去。

    抬头,天空上密布了一层蜘蛛网。

    是结界裂开了吗?

    这下坏了。

    刚刚情急之下,万骨大开,冲破了狂风花雨,也打碎了结界灵丝。凡世结界不比四界,隋婴来时只是随便设了个方便隐去他们的踪影,挡不住她万骨箭的强强冲撞。

    结界一碎,整个凤留都会被花海里残魂的意识卷进来,唯有灭了残魂一途了吗?可方圆千里能灭残魂的人,似乎还困在他的陷阱里……花浅微微见那金光处,微微一笑,哪里能困住,晗羽上仙可是拥有天地独绝的仙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