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身边从来不缺好看的,莺燕环绕,不管身遭是煊赫是落魄。

    别枝捏紧了指节,藏在他看不见的车门内:“嗯。”

    她抬眼去看车外的人,竭力让自己也不动声色。

    他站得近,叫昏暗模糊了的也都分明。

    原来上身不是工装,是件黑色的线织薄T。领口松垮,露出大片性感凌厉的锁骨,和引人遐想的起伏的胸膛,却又不给看尽,将余下的无限风光没入了衣下。

    一同隐没的,还有根挂在他脖颈下的黑绳,只是不知绳坠是什么。

    衣摆大概有些碍事,前角被皮带收束,勒出了线条流畅的腰身。不知是不是被洗车水湿透了,半截贴着腰腹,人鱼线若隐若现。

    凌厉微屈的指骨就松松散散地勾在腰带前。

    别枝出神望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在她视线里颤了下。

    “再看收钱了。”车外,头顶撇下冷淡声腔,听不出是不是也夹着嘲弄。

    “多少?”

    别枝下意识脱口,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

    诡异的寂静里。

    地下停车场的空调外机更轰鸣,远处好像有受惊的车鸣警铃,模糊不清。

    “行,”那人似乎很轻地嗤了声,指骨间还没点上的烟被惨烈折断,“……出息了。”

    后半句别枝没听见。

    她外表不动声色,内里已经快自燃成灰。

    “我是说,洗车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