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四位公主在场,顾耿不得不斟酌言辞,琢磨了一会儿才发表他的看法:“陛下,殷才人乃内廷的嫔妃,明知宫中法度森严,当不会不知道后果。臣看阅过不少罪档,也审问过民间部分案例,女子受到侵犯时,虽然惊恐加交,且与案犯力量悬殊,难得幸免,不过下意识间都会高声呼救,因此,不少惯犯,都会先将女子击晕,甚至扼杀……才实施罪行。

    可五年之前的疏声阁事案,直到现在才会被揭曝,殷才人的处所又在含光殿中,若身体上有伤痕,瞒不住贴身服侍的宫女,便瞒不住贺夫人。

    可殷才人又不会不行反抗,因此,当时殷才人应当已经丧失了反抗和呼救的能力,太子中了迷药,殷才人恐怕也是中了算计,臣还有些话,想问问六殿下。”

    司空月燕如梦初醒。

    他还没想通太子兄为何认罪,火就烧到自己的头上来,打了个激灵后,竟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佳人”,立即声明:“五年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六郎,你仔细回想回想。”司空通淡淡道。

    “六殿下,你当时为何扶太子殿下往疏声阁?”

    “不是我扶太子兄往疏声阁,是掌灯的内臣从疏声阁的方向走,我心里虽然觉得诧异,不过心想也绕不去太远,就没有多事……因为太子兄当时的状况不大好,我全力掺扶,太子兄都走不大稳,一路踉跄着。”

    “当时六殿下就没觉着头晕目炫,或者心烦气燥么?”

    六皇子摇头。

    司空月乌冷笑:“廷尉卿有所不知,季例家宴,一贯采取的是合食的方式,共食一桌菜,同饮瓮中酒,太子若是中了迷药,我等谁都不能幸免,可当时,除太子外,谁都没有觉得异常。”

    顾耿问太子:“入宴前,太子殿下可曾用过别的饮食?”

    司空北辰回忆了一阵才道:“家宴日往往是先择定好日期,不会因为家宴就中断课业,那日下昼仍然有弓马骑射的课程,我未觉异常,后来我前往显阳殿,母后那段时日凤体抱恙,我本是日日都要去看望的。

    没有在显阳殿用膳,但肯定喝了茶汤或者温乳,具体喝了些什么我实在记不清了,但在显阳殿时,确然就觉得口干。”

    “太子的意思是,是显阳殿有人在害你?”二皇子因为没有被警告,此时已然忘形,大笑两声:“当晚皇后殿下倒是称病缺席了,可皇后殿下是太子的生母,为何要陷害你?”

    司空北辰强忍着怒火。

    “我当然不可能害太子,但显阳殿里,早有贺氏、郑氏安插的耳目……”

    “皇后。”司空通抬了抬手:“别急着辩白,耐心听顾卿问安。”

    顾耿整理了一下思绪,问:“皇后殿下那段时间既然凤体违和,想必也是无力张罗筹备家晏的,未知当次是哪位贵人负责筹备?”

    “也是皇后的亲信,淑妃,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刘庶人了。”二皇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