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耿也不禁犯了难,听上去,这件事案和贺、郑两位夫人还真的都没干系——就算毕宿君跟殷才人的关系不单纯,但也必定不是陷害太子的主谋。

    “六殿下可还记得那个掌灯的内臣?”顾耿心怀一丝希望。

    六皇子却当头一盆冷水:“是个面生的内臣,我本就不知他的名姓,现在更是……连长相都忘了。”

    顾耿:……

    “其实关于这件事案,朕已经查明白了。”司空通终于不再为难廷尉卿:“章永,宣刘氏上殿吧。”

    高平公主再次瞪圆了眼睛。

    母嫔获罪,她的婚事完全受到谢夫人的主宰,才让她对皇后和太子心生怨恨,皇后之前明明担保过,会给她另寻一门好姻缘,结果呢?谢夫人却她找了个中品之族的儿郎,出身还不如病死的那个!!!出身也就罢了,她可以不计较,过得去就行,关键是那还是个目中无人的人,听说全然不以未来附马为荣,竟然还觉得道贺的人是对他心存讽刺!!!

    高平公主不敢埋怨谢夫人。

    但她自觉怨恨怨恨皇后、太子是理所当然的,她甚至认定生母已经死在了桐华宫,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对皇后的仇恨理直气壮。

    生母居然还活着么?

    高平公主很快就亲眼确定了,她的生母不仅活着,甚至还长胖了。

    不由冷哼出声。

    清河公主愣愣转过脸,茫然复茫然,疑问叠疑问,小声问出来:“阿姐,你知道内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高平公主给了清河公主一个甜蜜的笑脸:“我今后要仰仗阿妹你了。”

    在高平公主看来,太子得被废了,二皇兄得认输了,三皇兄嘛,生母被当众喝斥,还怎么争储?轮也该轮着四皇兄了,如果她是父皇,直接就立四皇兄为储了——四皇兄多迷人啊,可惜和我是亲兄妹。

    司空月狐突然觉得眼皮子跳了跳,顿时也诧异了:什么情况,我可是在场人士中,除父皇之外唯二的明白人,早就想到中女仪也许还可以“幸免”,刘庶人是必然会登场的,怎么会猛然觉察有古怪???

    瀛姝刚歇了一阵笔,此时和南次的目光碰了碰,她内心平静,今日皇帝陛下提都没提乔嫔,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南次处理得当,乔嫔忽略不计,说来郑夫人其实也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的,但她太急了,急着要坑儿子,总算三皇子还算智慧,而郑夫人的罪行,其实远远轻于乔嫔。

    毕竟,郑氏手上未染亲骨肉的鲜血。

    “是我给太子投的药,是我设计让殷才人当晚去疏声阁,是我先在疏声阁里熏了绵酥香,造成殷才人无法反抗,我故意让六郎成为目击者,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刘氏的认罪相当干脆。

    顾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