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氏隐隐的,觉得刘氏这个外甥媳妇被一团光晕笼罩着,在光晕之间,刘氏慈目善目,循循善诱为愚蠢的世人指点迷津。

    “我要怎么反击?”沙氏甚至迷茫谁才是她反击的目标。

    “舅母,利用雪姬,拉拢严亢,这是第一步。”

    ——

    金谷园酒宴之后,瀛姝禀报皇帝陛下,可以放心大胆正式召见北汉使臣了。

    “你确定?”皇帝陛下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却是肯定的口吻。

    “北汉并无和亲之意,而且镇原王,是真心希望两国建交。”

    “帝休对镇原王似乎大有好感啊?”

    瀛姝惊呆了,瞪大了眼,如果她有狗牙,现在肯定已经亮出来了:“阿伯,儿说的是镇原王真心希望两国建交,没有说镇原王真心希望和我建交!”

    “你想到哪里去了?”皇帝陛下的眼睛晃过瀛姝腰间,丝绦上那“分文不值”的相思子,以及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微笑:“你明明知道北汉并非真想和我国建交。”

    “姜漠是个无能之辈。”

    “哦?”

    “他没有主见,容易被人操控,行事也大失章法,这样的人就算坐上了王位,其实也有如傀儡而已,其实北汉现在那个太尊,患了绝症。”

    司空通一惊。

    所谓北汉的太尊,其实就是太上皇,被亲儿子踹下皇位软禁在长安宫的那个老父亲,下场凄凉是一定的,但原因竟然是先患了绝症么?

    司空通凝重了,问:“什么绝症?”

    “睁眼瞎。”

    “你是如何知情?”问出这句话后,司空通才听清了“睁眼瞎”三个字,顿时拉直了脖子,仿佛就可以把说出去的话吞进嗓子似的。

    瀛姝笑了:“不管是姜泰,还是姜漠,其实都没有成为储君的资质,姜泰是有勇无谋,姜漠更绝,是无勇无谋,北汉国内,应该还有个蛰伏的野心家,不过如果他要夺位,就得先内耗,这是无奈之举,可其实如果汉太尊不是睁眼瞎,其实应该能够避免内耗。”

    “帝休,姜漠的目标是你,你明明知道了,还敢去北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