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她阿杪后,沈如期显然对晏杪亲近了些,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交了朋友,很快就能融洽起来。

    何况晏杪对她很是了解,能同她说得上话。

    沈如期喜欢诗书,晏杪就和她聊诗书,喜欢药理,晏杪上辈子身体一直不好,久病成医,也能同她聊一些药理。

    与其说她和沈如期一见如故,不如说沈如期与她一见如故。

    沈如期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晏三小姐仿佛就是上天送到她身边的朋友。

    “阿杪你放心,这方子我自己吃过,也拿给大夫的瞧过,都是健脾补气的药材。”

    沈如期和晏杪聊熟后,就没有之前那般局促了,听晏杪和她说话时会时不时咳嗽了几声,略略一想后,问道:“阿杪,你是不是一入冬日就咳?”

    芒种惊诧道:“沈小姐,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姑娘从小落下的毛病,入秋就开始咳了,天越冷咳的就越厉害。”

    晏杪看着沈如期道:“如期阿姐平日喜欢看医书研究药理,想是懂得许多。”

    沈如期腼腆的笑了笑,道:“我平日没事就喜欢看看这些,也偶尔会去济善堂帮义诊的大夫们打打下手,看得多了就学了一些皮毛。”

    晏杪心道,何止是皮毛,前世如期阿姐的医术了得,尤其善妇科,药膳也做得极好。

    和她聊了这么一会,她就知道沈如期在这上面是有天赋的。

    只是可惜,医者不自医,最后她也是因病而死,还走在了她前头。

    可以说沈如期的死,是压倒了她心中最后一根支撑。

    这一世,她也绝不让沈如期重蹈前世覆辙。

    “阿杪,我回去给你研制一个止咳的方子。”沈如期道:“不一定能根治,但能减少你咳嗽的次数,我观你咳嗽的时候还有些气喘且气息绵长,想是还会有胸闷的症状,应是胎里不足带来的毛病,先天不足的病症最是磨人的,你这咳疾可能是之前有喘疾,要好好保养才行,不然喘疾可比咳疾更难治。”

    芒种惊叹道:“沈小姐,你真是太神了!全都被你说中了!”

    晏杪很是欣赏地看着沈如期:“如期阿姐怕不是神医在世,只一眼就能看出人身体中的病症。”

    沈如期忙摆手道:“我这是在你面前班门弄斧,阿杪妹妹你可别拿神医取笑我,我就是在济善堂见得多了,有许多半大的小娃娃就是有喘疾,喘疾也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就是要小心养着,大了就会好许多了。”

    芒种叹了声道:“我们姑娘本来能养好了,就是八岁那年被罚跪祠堂一夜,天寒地冻的,让姑娘病了许多日,从此天一冷就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