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四丰背着一个泥人,他自己身上也沾了泥巴,不过比身后的周大丰好些。

    周三丰赶紧开了院门想上手帮扶。

    周四丰身上已经脏了,拦着三哥道:“我背,三哥别上手了,我背的动。”

    “咋了这是?”

    “真遇上野猪了,有三头!胆子可大,见着我们就横冲直撞,大哥跑得慢,被拱沟里去了,后脑勺给磕破了。”

    周四丰攒着一股劲儿,脚步飞快把周大丰背去了大房家,大嫂见状吓得慌了神,最后还是周三丰帮着去打了水,和大嫂一起给周大丰擦身子。

    林锦则忙跑去找村里的胡郎中。

    一通忙活下来,已是子时,胡郎中给周大丰上了药,交代道:“得有人守着,别叫他翻了身,再扯着伤口就严重了。估计夜里会发热,千万要注意,一发热得赶紧用湿帕给降下来。”

    守夜的自然是周大丰的媳妇儿,其余人只得散了,人多也只是干看着,并帮不到什么忙。

    第二日农活还得人去干。

    回到自家房间,林锦回想四弟的描述还在后怕,“还好拦住了你,四弟说,大哥跑得慢才被赶上了,那三只野猪逮着大哥就撞,一直撞掉进那沟里才罢休。若是你去了,你拖着腿,哪里能跑的赢他们?”

    周三丰这时候还没感觉到后果的严重性,毕竟下地务农,上山捉虫,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往后大哥再叫你去逮野猪,你敢去我就打你。”林锦还提着心口,见周三丰不甚在意,威胁道。

    “不去不去,大不了咱家少吃顿肉,我不去了。”周三丰随时应付的口吻,但是林锦了解他,只要他开口承诺了,那必是不会再去掺和了。

    周三丰熄灯躺下,想了想又道:“真是赶巧了,正准备出门,叫儿夫郎扯住了,二出门,又叫你拦住了,这叫什么?”

    “宁郎?”林锦要躺下的动作顿住。

    “啊。”周三丰应声,摸黑探手去拽夫郎躺下,“粮房野猫产崽,他听见以为是老鼠,找我去捉鼠。”

    林锦顺势挨着夫君躺下,“那倒真是巧了。”

    ……

    第二天,公鸡第一声打鸣,谢宁就醒了过来,周寂年还在睡。谢宁扒着桶沿打量着人,周寂年的睡姿和他这个人一样,正儿八经,规规矩矩,透着拒人千里外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