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你急什么,慢慢走,再有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我走了这么久又累又渴,还请官爷见谅。”

    张嘴索要茶水费的副管家,一直往衙役怀里瞄。

    见对方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气得冷哼一声,走得更快了。

    小地方来的,果然穷酸!

    衙役看了一眼趾高气昂、慢步前移的副管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往后给井家送信的差事谁爱干谁干,他反正是不干了。

    早说了是府衙的急事,这个副管家不把他骑的马放进来也就算了,还故意学老太太走路拖延时辰。

    “我可提醒过你,我送的信是郡守大人给你们老爷的急信。”

    “益州的郡守大人与我家老爷素无往来,能有什么正经的急事。”

    别看井家一共四个副管家,但他们仗着井家的财势与地位,不仅没把送信的衙役放在眼里,连李郡守更是不放在眼里。

    衙役知道自己急别人所急没有用,干脆放慢了脚步,跟在这位副管家的身后,一路上欣赏着院中的景致。

    走马观花又逛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一间院门较之其他院落大两倍,红墙黄顶房檐下贴着彩色琉璃拼花的大院子。

    反光的彩色琉璃照得衙役眼睛疼,他刚要跟着副管家往院子里走,被站在门口的两个护院拦下。

    “没有老爷允许,外人莫入。”

    “……”

    不知为何,衙役脑中突然蹦出当初去吴宅抄家时的景象。

    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府衙制服,心想着:要是有一日井家也被抄家时,不知道会不会像吴雍一样,把官差拦在外面。

    老实巴交地外面又站了半盏茶的工夫,刚才进去的副管家,终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

    “我家老爷正在核算这个月盐矿的采收数目,没空与你相见,把李郡守的信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跑了一整日来送信,连口水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