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井家如此无礼的待遇,衙役想到还躺在停尸房快要发臭的井诗书,到底还是不忍心,将信从背后的包袱取出,递给副管家的同时,不忘记叮咛。

    “郡守大人说了,要亲自交给井家主,并要当即回信。”

    “益州郡守官位不高,架子倒挺大,还敢对我们老爷指手画脚教我们老爷做事?就算是京城辰王府来的信,也不敢说马上就回信,既然你不想走,来人,赶出去!”

    两旁的护院听到副管家的话,右手按在刀柄上就要耀武扬威。

    看到这些凶奴们目中无人的态度,衙役知道再呆下去,打一顿扔出井宅都是轻的。

    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伤了残了全家都完蛋。

    两权相害取其轻。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衙役拔腿就跑。

    副管家生怕衙役跑错地方,冲撞了其他主子,命路过洒扫的人,挥着扫把追赶。

    直到将衙役赶离视野范围内,副管家这才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不屑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声。

    “公子去益州买几处产业,和那个姓李的郡守多说了几句话,还真当攀上了我们井家,还当即回信,回个屁!”

    每日为了攀附井家,想让老爷向辰王举荐的信件,摞起来能有一丈高。

    堂堂郡守想获得老爷的青睐,居然只干巴巴地送一封信,连个打点都没有。

    副管家想到被老爷丢到角落里落灰的那个信封,心里一阵畅快。

    “等公子回来,定要女儿吹吹枕边风,告诉公子李郡守对老爷不敬的事。”

    寻常副管家自然不敢对主子的交际置喙。

    可谁叫他生了一个好女儿,成了公子的通房,虽暂无名分,但公子说了,等从益州回来就纳女儿为妾。

    到时候他连迎来送往的副管家都不用做,让女儿给他去外面置个宅子,从此靠着女儿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就能吃得满嘴流油。

    井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