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以来,我一直和鼓草同桌。他之前还劝过我,让我去找个女生坐一块。悄悄瞥了一眼镜子,没想两秒钟,我便拒绝了,很好理解,一个是我认识十来年一直不离不弃的好兄弟,零飒则“刚认识”尚不了解,仅仅是可能有点意思的女生,正常人都会选择和兄弟坐一起。老圭?他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狗...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鼓草比较内向,平时总是会想很多,现在的我并不是太喜欢总和思绪过多的人相处,毕竟我已经没太多兴趣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年,我们还是“真学生”的时候,他因为和利炬的一些事情,被全班所有人抛弃,只有我对他一直不离不弃。我当时也并不是个重感情的人,具体为什么我忘了,总之更多的是因为我懒得去关心这些八卦,所以,当班长带头来找我,让我以后不要和鼓草来往的时候,我一口拒绝,我告诉他们,鼓草是我的朋友,他和别人再怎么样也碍不着我,只要他没有对我不仁,我就不会对他不义。

    后来,我遇到很多事情找他帮忙,他也从来不推辞,并且都是给我擘肌分理地理智分析,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我当时大多都只是想找个人宣泄下情感而已。所以,再之后,我就只遇到需要具体分析的事情才会一本正经地去找他,其他时间都是插科打诨式地闲聊。

    我们上学时好像就坐了很久的同桌,现在没想到还能再次回到学校。恰巧最近我们也作为中学生上课,只不过一切都与过去不同。

    与真学生们不同,我们不需要早读,他们六点多就要来教室,我们则可以迟一个小时。不用写作业,但却要和他们一起参加考试,只不过成绩对于我们来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可,或许是出于本能,每次考试我们都认真对待。不出意外的,我们大部分人根本考不过他们,好在不用给我们这些人排名次,否则,倒数肯定全给我们包圆。

    上午的课总是让人昏昏欲睡,脑袋空荡荡。就连纪伍这种,经常要去当老师的也是眼皮耷拉着。整个班里,只有我和零飒两人看着精神不错。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也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在班里睡过觉。

    熬到下课,同学们倒头就睡,和我们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改变。鼓草也睡了,我有些无所事事。为了迎合学生,我们在中午放学前也不能用手机,至少在教室不行。一旁的零飒开始找我小声闲聊,是的,就剩下我俩没倒了。

    我确实没有改变原本的座位,但零飒换了个位置,换到离我仅仅只隔一个过道的位置。她的同桌是一位中学生小女孩,她俩坐在一起后可以很明显地让我意识到零飒的格格不入。虽说现在中学生都喜欢打扮得很成熟,而她本身看着也年轻,但身上的冷意以及疏离之感绝对不会让人把她和学生这个词联想到一起。尤其是她现在身边坐着一位看着就乖巧内向的小女孩,就算说她是人家后妈,我都不会怀疑。

    我很快就收起了心中的这种念头,怕她察觉出来会不高兴。

    她和我说起昨晚看的一个电视节目,说到了其中一个主持人说的段子。

    小女孩的父亲问她:“假如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出国旅游。爸爸去纽约,妈妈去巴黎,你愿意和谁一起去?”

    “妈妈。”

    “你不喜欢爸爸吗?”

    “不是的,因为我觉得巴黎是个很浪漫的城市,所以想去那。”

    “好吧。现在换一下,爸爸去巴黎,妈妈去纽约,你和谁一起?”

    “妈妈。”

    “嗯?你不是说想去巴黎吗?怎么还是和妈妈一起?”

    “可是巴黎刚刚我不是已经去过了嘛。”

    我不觉得好笑,只她在浅浅地微笑,补充了最后主持人的看法:“把爱用来作比较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爱这个词我所以甚少,没有爱与被爱的体会。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句歌词...“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