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郎姓张,乃是南阳一带有名的医家,经他之手治疗过的病人,十有都能痊愈。正亦如此,他也很受当地百姓的颂扬和尊重。

    如今他这一开口,几乎是给吕布下了死亡通知。

    “老匹夫,你胡说!”

    受不了这个结论的张辽双目泛起泪光,举拳就欲打去。

    老医郎似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站在原处也不趋避,只是开口说着“纵使你杀了老朽,也一样无济于事。”

    “这里是几副可以镇痛的药方,虽不能根解将军体内疫疾,但总归可以让他好受许多。”老医郎将药方搁于榻边,

    张辽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他陡然转身,看向那个被捆在木桩上的张里,大步走去,眼神阴冷之至。

    张辽手里那晃动的寒芒,令张里心里头胆寒发颤。他挣扎起身躯,想要逃离这里,却如何也挣不开绑住双手绳索的死结。

    张辽越来越近,张里似是知道了这小子要做什么一般,脸上布满恐惧之色,惊慌无比的大叫起来“喂喂喂,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冤有头债有主,疫疾是吕布自个儿染上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口齿打颤,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这小子已经疯了,他以前还盼着朱儁晚些回来,现在是恨不得朱儁立刻就出现在眼前,救他一命。

    然则当张辽距他仅剩五步时,一名相貌儒和的男人先一步走到张里面前,将手中涂有草药的布巾,贴在张里脖颈那处破皮的细小伤口。

    “你这是作甚?”张辽冷脸问他,戾气十足。

    儒和男人细心的将那药巾贴稳之后,才回答起来“疫疾大多是通过伤口进行传播,如果不处理一下,很可能就会染上疫疾。”

    张辽心有不悦,指着张里问向于他“此人穷凶极恶,难道你也要救他?”

    被一个年岁小上这么多的少年质问,儒和男人也并未动怒,随和说道“医者眼里,受伤患病的皆为病人,没有好坏之分。”

    张辽眼中怒意更甚,好在这时候老医郎上前主动打起了圆场,“小将军,暂且息怒。他是随我学医的弟子,性情笃实直率,如果冲撞小将军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从那蕴含杀意的眼神中,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少年郎,是真敢杀人的。

    老医郎一行人出了帐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走到木栅门口,老医郎等人皆取下面巾走出,唯独那名背着药箱的儒和男人停下脚步,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