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跌跌撞撞,踩着门口的尸体,朝墓室外走去。

    那些尸体,不过几分钟前,还是一个个活人,一个个听命于她的,如狼似虎的下属。

    可如今全都横七竖八,倒在墓室门口,挡住安阳县主的出路。

    一条布满死人的前路,如此令人绝望。

    安阳哭也哭不出,嚎也嚎不出。

    阴影里,角落里,身后的墓室,似乎那长了眼睛,百发百中的利箭随时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射穿她的心脏。

    比死亡的恐惧更令人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要镇定,镇定。

    安阳万万没有想到,一瞬间,自己和昨夜的萧盈,处境居然掉了个个儿。

    可怕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恐惧本身。

    “谁,究竟是谁!有胆子出来呀!”

    “是不是萧盈那个贱人的舔狗!”

    “徐三爷吗?”

    “躲在暗处暗算女人的算什么好汉!”

    “萧盈那个贱人许诺了你什么?我安阳照样给你!”

    “何苦替她这么卖命!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圣上亲封的安阳县主!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安阳县主!你如果伤到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就算你要萧盈这贱人,我也能赐给你!哈哈哈哈哈!”

    安阳县主对着空气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丧心病狂的诋毁着萧盈,却不敢迈出墓室一步。

    一字字一句句,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只要那个人有点点心动,自己就有了活命的机会。

    “滚出来呀!滚出来!你就不敢承认吗?胆小鬼,躲起来顶什么用!滚出来,舔本县主的脚,求本县主原谅。本县主就大发慈悲,把萧盈赐给你,作你的奴隶,任你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