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有什么打算,江宛自然是不清楚的。

    她自那日见了呼延律江一面,心中便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北戎。

    偷马偷不着,想靠她这两条小细腿冲出草原,也不是很靠得住,想策反个北戎护卫,语言不通,想和呼延斫谈谈,没有筹码。

    江宛蹲在大石头上,觉得自己前脑门上写着一筹莫展,后脑勺上写着插翅难飞,头顶刻着四个大字——无路可逃。

    就在烦闷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了吵闹声。

    回头一看,附近的三个“日”又把她可怜的小牧仁围起来了。

    上回大王让护卫抓牧仁去做小猎物,照日格把护卫引走,江宛还当照日格对牧仁已经没有那么厌恶了。

    没想到那惊险一夜后,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

    江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脚踝,准备过去劝架。

    江宛刚跳下石头,只听巴日怒吼一声,就往牧仁身上扑。

    江宛喝道:“钦噶!”

    巴日立刻僵直在原地。

    江宛提着裙子跑过去,气喘吁吁道:“你们怎么又欺负人!”

    巴日见了她,到底还是有所收敛,只气呼呼地指着牧仁:“因为他,神河断流了!”

    照日格皱着眉头:“巴日,不能这么说!”

    哈日伊罕擦了把头上的汗:“你咋知道不是他?”

    巴日嚷嚷道:“都是因为田狗,都是因为他!”

    照日格:“你咋知道是他!”

    哈日伊罕:“你就是帮着他!”

    几个孩子乱糟糟叫成一团,只有牧仁低头站着,乱发间露出的一角下颌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