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然表情僵了僵,白洛笙道:“父亲,穆兄自小长在山上,不谙世事,这也是第一次下山。”

    白奕看向白洛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穆道长不懂这朝中险恶,难道你不懂吗?往常你做事我最是放心,怎么这次如此糊涂。为父身为监察官,监察百官,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正愁没有机会对我白家下手,你如此莽撞行事,不是给那些早已对白家心生歹意之人机会吗。”

    白奕乃是朝廷监察,其位置就是监察百官,好多人不是拉拢就是除之已后快。所以白奕任职期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差池,在别人看来是小错,可是在他身上那可是身家性命的大事。

    白洛笙自然是懂这些的,只是当时他信任穆修然,这才闹出了这么一出,心中想想果然还是太莽撞了。

    “对不起,父亲。可是当时我不那么做,陛下便会降罪于师傅,儿子只能赌一把。”白洛笙低着头一脸的忏悔。

    “赌一把?你可知你是拿白家的声望再赌!”白奕怒斥道。

    “儿子想过后果,儿子的名字不在白家的族谱之内,就算是圣上怪罪也不会怪罪整个白家。”白洛笙道,声音清冷,只是带着几分淡漠。

    一个私生子而已,自然是比不上白家百年声望,这一点白洛笙很清楚。

    穆修然看着白洛笙,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寂寥的味道,让人莫名心酸。

    白奕一愣,表情微微一僵,似乎是白洛笙的某句话戳痛了他,云袖一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白洛笙的脸上,厉声道:“不知所谓,还不认错!来人啊,给我把家法拿来。”

    穆修然被白奕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看到白洛笙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红痕,只是白洛笙似乎那巴掌没有打在他的脸上,不为所动,紧紧咬着牙关,目光如炬。

    下人呈上来一条三指粗的牛筋鞭子,被白奕握在了手中。穆修然看到那鞭子上有斑斑血痕,瞬间心中一动。没想到这白府的家法这么严苛,这鞭子要是抽在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身上,恐怕会被去了半条命。

    白奕怒火中烧,甩起鞭子就往白洛笙的身上打来。而白洛笙就静静地跪在地上,似乎已经习惯了。穆修然也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了,身影一动便挡在了白洛笙的面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火-辣辣的疼,让他不禁大叫起来。

    他是傻了吗?怎么忘记用灵力护体了,还是说刚才太过紧张了,他一时间给忘了。

    那鞭子打在身上,瞬间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疼的穆修然的头皮都在发麻,双手瞬间无力。这白奕果然铁面无私,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在场的三人也皆是一愣。白修远是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虽然鞭子没有打在白洛笙的身上,但是还是让他很舒服。白奕则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算是穆修然替白洛笙挡了一鞭,但是他神色未动,又接连挥动了第二鞭。

    白洛笙猛然站起身,将穆修然护在怀中,穆修然的身材本就比白洛笙娇小一些,被白洛笙挡了个严严实实。

    白奕的下一鞭又挥了过来,白洛笙不敢躲,他只能将穆修然护在怀中。鞭子破空而来,可是却瞬间改变了方向,随后鞭子从白奕的手中脱手而出,飞向院中掉在了地上。

    穆修然将手决放下,看着白洛笙那双清明的眸子。

    白洛笙的眼中满是疼惜,他急声叫出穆修然的名字:“啊然。”